襄王妃捏捏她的脸,宠溺的笑:“你呀!”
将眼底的精光都掩藏起来。
襄王妃走,端王妃靖郡王妃等自然也跟着走,送走了这些贵人,祝老夫人也带着贺兰悦之等人告辞。
长安长公主这次倒是没再说什么吓人的话了,只是慈爱的看了看贺兰悦之,笑道:“有空常来看看我!”
贺兰悦之把这当做是客气话,笑着应是,然后就扶着祝老夫人一起出了门。在大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出来送客的即墨明镜,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墨绿色团花锦袍衬得他玉树临风,即使站在熙熙融融的人群中也能让人一眼就看到。
贺兰悦之坐在车子上,微风轻轻吹起一角车帘,她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了他,他微微的侧着脸,睫毛浓黑如云,鼻子高挺如同山峦起伏,完美得就像神邸。
贺兰悦之心里忍不住叹息,她认识的男子里,也就清醒后的萧钺风姿容貌能与之比肩。
想起萧钺不免的就想起先前在花园里发生的事,被他抓过的手背似乎还在发烫,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贺兰悦之很讨厌,她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正好即墨明镜感觉到注视看过来,将她皱眉略带苦恼的表情看在眼里,目光一闪,以为她还在为先前在花园里发生的事恼怒,心里一顿,跟身边的人说了两句,就走过来给祝老夫人见礼,那清越的嗓音将贺兰悦之惊醒过来,这才察觉到他不知何时来到了车前,她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微微垂头静听他跟祝老夫人说话。
他的声音很好听,清越的,有着年轻人特有的清亮,又透着一股子与年龄不相符的沉静,如高山上泠泠而下的泉水,经历了千山万水,有了沉淀。
贺兰悦之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有些心疼。
十六岁的少年,本该是朝气蓬勃的年岁,却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人情冷暖,艰难险阻,被迫的成长起来。
她又失笑,自己跟他又有什么区别呢?或者唯一的区别就是,她最起码,在父亲去世之前,都是幸福的,而他,却小小年纪就要承受寄人篱下的各种辛酸。
杂七杂八的乱想一通,又回过神来,听到祝老夫人和缓而客气的道:“前些日子在白云寺外,蒙世子爷出手相助,老身还没有当面谢过呢。”
即墨明镜淡淡的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老夫人不必记挂在心。”
贺兰悦之撇撇嘴,当初还说让她以身相许呢,现在倒是会装大方。
抬眼从缝隙间望出去,正好即墨明镜也想起当初自己开玩笑让她以身相许时她那羞恼成怒的表情,不自觉的抬眼看进来,正好对上彼此的视线,俱都不由得一愣。
贺兰悦之有些尴尬,又有些羞恼,瞪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坐在那里再也不肯往外看了。
即墨明镜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来,一愣之后不由得又好笑,眼底竟是蕴上了层笑意,很快又消失,刚刚祝老夫人说了些什么他都没有注意听,不外乎些救命之恩不敢或忘之类的话吧,即墨明镜客气了两句就让到一边送她们离开。
车子咕噜咕噜的远去,再也感觉不到那逼人的感觉,贺兰悦之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听得祝老夫人忽的开了口,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世子爷倒是一表人才。”
贺兰悦之闻言微楞,转头疑惑的看向祝老夫人,不明白她好好的怎么突然间提起即墨明镜来。
她可是未曾出嫁的小娘子,在她面前这样大喇喇的提起那些外男,可不合适。
祝老夫人神色淡然,看不出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贺兰悦之不敢大意,只说了句:“祖母说的是。”,便再也不肯多说了,甚至脸上的表情也不多有,更不要说什么眸如春水颊生红霞等少女怀春的举动了。
祝老夫人细细的看了她的表现,知道她并不是刻意隐忍,这才稍稍放了心,又转了话题,问她:“你怎么和清河郡主交好上了?”
贺兰悦之见她目光不再像刚才那边锐利,神色也和缓了许多,心里也放松了些,老实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先前在花园里也只是跟清河郡主简单的聊了一会。”
她将遇到清河郡主和簌芳阁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至于被人骗到男宾区还有贺兰惠之意图毁她清誉的事情,她只字不提,一笔掠过。
簌芳阁的事情瞒不住,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流言传出来,当时她们都在花园里,祝老夫人不会想不到,既然如此何不自己先一步将事情说出来,一来可以向祝老夫人表明自己的忠心,二来也是让她了解情况好心理有准备,免得刘夫人心里气怒不过将气儿撒到贺兰府头上还不知晓原因。
至于杨羽茉设计陷害她的事,她,自然是要亲自讨还回来!
祝老夫人闻言果然吃了一惊,联系到英国公府的情况,很快就想明白了整件事,冷笑一声,没多说什么,只吩咐贺兰悦之:“这件事以后莫要再对人说。”
“是!”贺兰悦之应了。
祝老夫人望着她沉静的面容,轻轻叹息一声:“到底是太年轻了些。”
虽然她后来的应对都很好,可是整件事她从一开始就错了,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跟过去。
贺兰悦之心里自然明白,可是当时她心里担忧香影,就算心里知道不妥当,那个时候她也是非去不可,在即将要上到簌芳阁的时候,香影找了过来,那时候她本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