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丈夫花钱买你入火坑你不恨他,我们侯爷同样花了更多的钱买你出牢笼,你不仅不感激,还要泼他一身脏水,这是何道理?难道让你依照典契跟着张武走就是善举了?”
“谢夫人,事已至此,你又何必惺惺作态?牵扯张武那个无辜的人有什么意思?他自有妻子关怀备至,还用得着设局害我?侯爷背后指使,事后又假装好人出头,说到底是为了什么光明正大的缘由不成?敢问夫人,侯爷是不是至今未有子嗣,所以才动了典妻这么不入流的脑子?”
莹庾本是心中气恼,所以才如此说,没想正戳到了谢夫人的肺管子上,她勃然色变,随即怒道:“顾莹庾,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一个拖日子的人罢了!你还以为侯爷当真稀罕你?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真是愚不可及!实话告诉你,这件事你是赢不了的,衙门的那位小官已经亲自登门向侯爷请罪,你如今的案子压着不审不判也是因为侯爷的面子。”
见莹庾不说话,谢夫人继续道:“我话说分明,这件事如今只有两个路子,我让你自己选。”说到这,谢夫人将身后婢子手上的提篮接过来,从中取出了一壶酒和一个小煲锅。
“这壶酒有毒,你喝下后一了百了,既然你想和你的无用相公白头到老,就陪他一起去吧。至于这个小煲锅里的粥则混了堕胎药,你喝下去清理了这个孩子,侯爷自会想办法接你入府,这一页就此揭过,以后你会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顾莹庾,你最好想想清楚,再做决断。”
莹庾听完后冷笑道:“我为何要受你们夫妇摆布?”
“顾莹庾,你心比天老,奈何败局已定。你现在多的不过就是腹中的这个孩子。侯爷慈悲而已,不然让你这个孩子在牢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了,真是容易至极,如今还能让你自己选,你还不知足?你毒杀亲夫,罪大恶极,一旦孩子没了,就要立刻凌迟处死,你不自行了断,是要等着尝尝那千刀万剐之苦吗?”
莹庾颤声道:“你们夫妇真是良心丧尽,这个世上不全是如你们这般心狠毒辣之人,不,你们不是人,人都是有良知的,做了亏心事会心怀愧疚,就像张武,他会证明从设局害赵生到那张画押的典契,这整件事都是你们侯府指使他做的!”
“是又如何?”谢夫人冷笑道:“一个死人还能替你作证?忘了告诉你,张武上个月底出门采办,回程时醉酒摔下悬崖死了。也是不怪你,你一个作监的妇人,耳目不灵,又能知道什么呢?”
莹庾感到手脚冰凉,同时心底抽搐,连带腹中也开始隐隐作痛,脸色瞬间惨白无比。
谢夫人看了她一眼,笑道:“天真。东西我放在这了,你慢慢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