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先从抢救室里走了出来,直接来到聂霆炀的跟前,他坐着没动,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
“聂先生--”
“只用告诉我是活着,还是……”死了,这两个字却在到嘴边的时候怎么也发不出来,心口如同被一根锋利的针刺了一下,微微作痛,不是特别的难受,但清晰的知道并不好受。
这种感觉有些糟糕,因为十分的陌生,所以他极力的克制,可适得其反,非但没有压下去,反而令他变得有些焦躁。
医生刚要张开嘴,这时候护士推着颜言出来,唐天宇的眼睛陡然发出亮光,箭步上前。
手术车上,颜言还在昏迷,手臂插着输液针管,唐天宇上一下子拔掉了输液针管,然后用锋利的针管毫不犹豫的刺入了颜言的脖子。
因为唐天宇的动作太过于突然和迅速,以至于推着颜言的护士都没有反应过来,更别说距离稍远又被医生遮挡视线的聂霆炀,等他发现的时候,唐天宇已经做完了这些动作,然后疯狂的笑了起来。
护士被吓坏了,第一反应不是去救人,而是尖声大叫。
医生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呆愣住。
聂霆炀上前一把扯开唐天宇,因为力量过大,硬是将唐天宇摔在了地上,他连忙拔掉颜言脖子上的针管,冲着呆愣的医生护士吼了一声,“都死了吗!”
医生和护士这才回过神,连忙围过来,手忙脚乱的将颜言推进准备好的高级病房,给她做了检查,确定无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
“以后再敢出现类似的情况,你们都给我滚蛋!”聂霆炀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的颤抖着,眼睛里迸射出凌厉的火光。
医生和护士垂着头,无人敢吭声,心里暗自侥幸,幸好是没有出事,否则他们都吃不完兜着走。
这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聂医生的太太,院长夫人!
留了护士在病房里守着,聂霆炀来到外面,唐天宇此时正浑身瑟瑟发抖地坐在走廊里的地上,看到他出来,她本能的抱紧自己的身体,美眸里布满了惊恐,继而将头埋藏在膝盖上。
耳畔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浑身颤抖得更加的厉害,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处,呼吸都有些困难,她使劲的将脸埋在膝盖上,试图这样就能够抵抗这种深深地恐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身上没有传来疼痛,就连耳朵里也是静悄悄的,他走了吗?就这样放过她了嘛?
唐天宇的头缓缓的抬起来,一下子对上了那张阴沉如飓风扫过的脸,她尖叫着立马又像鸵鸟一样将脸埋了起来。
“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我今天饶过你,但是你记住,只是我饶了你,至于她是否会放过你,你就祈祷吧。”聂霆炀的声音一如往日那般的轻缓低沉,听似不带任何的怨怒,但是那却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惧和警告。
周围再次恢复了安静,静得能听到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唐天宇再一次缓缓的将头抬起来,周围已经没有了他,没有任何人,她不放心的又看了看四周,确定他已经不在,这才敛下眼眸,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恐惧顿时如消散的乌云,天际间,露出了阳光的锋芒。
他没有对她怎样,他说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是不是也就是说他对她还是有一丝感情的?
想到这里,她的一颗心顿时就雀跃起来,看来今天走的这步险棋还是有些收获的,虽然没有能弄死颜言,但至少让她知道了这个男人的心思。
她就知道,以她的美貌和才智,没有男人不会迷恋的。
凌晨五点,黄蕊来到医院,此时聂霆炀在自己的办公室,折腾了**再加上晚上喝了些酒,他的头涨得难受,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黄蕊推门进来的时候他刚让田荣给他煮了咖啡,正在喝,希望这样能够减轻一下脑袋的胀痛,上午还有手术,他必须要让自己尽快的调整好状态,心脏手术不同别的手术,稍有不慎便是一条人命。
“脸色怎么这么差?”黄蕊上前伸手抚了下他的额头,刚刚碰到却被他躲闪,表情和语气都带着冷漠和疏离,“我没事。”
“没事?脸色这么难看,眼睛通红,是没事?今天还有手术吗?”黄蕊扭头问田荣。
“上午有一个,下午没有。”
“跟病人说一下推迟或者换别的医生,他今天这样的状态不适合做手术。”黄蕊干净利索地说。
聂霆炀淡淡地看了眼自己的母亲,“我没事,上午的手术是一早就预约好的,没有办法再推迟和换人。”
“阿炀,你是医生,握着手术刀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自己这双手所承担的责任,推迟手术与可能发生意外相比,我想没有人会选择后者。”黄蕊的没有给聂霆炀任何再开口说话的机会,直接对田荣说:“你去安排这件事,推迟或者换人,就说聂医生两天没有休息,精神状况十分糟糕,不能做手术,我想病人会理解的。”
田荣看看她,又看看聂霆炀,点头出去。
“阿炀,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能记住,作为一名医生,你不仅要对病人负责,还要对你自己负责。如果今天因为你的失误,导致了病人死亡,那么你带给的不仅仅只是一个人的伤害,是几个家庭,一群人,你明白吗?”黄蕊声色俱厉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黄蕊出身书香门第,父母祖辈以及她的兄弟姐妹都是教育工作者,唯独到她,却选择了经商,她大学的时候就自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