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睡,要是真的忍不住了你就跟我说,我不出去了,就在你边上坐着。”
颜言又垂下眼皮,“哼”了一声就沉沉睡去。
聂霆炀看她已睡着,轻叹一声,抬起修长的手指将她额头上的头发拢起,又探了探她的额头,没有发烧,还好,肋骨断了虽不是大伤,但也需要休息,照她这样的虚弱劲儿,估计得卧**休息两个月。
唉,他的夫妻生活啊,这新婚就禁欲,是不是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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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震是在傍晚的时候才醒来的,病房里除了唐天宇唐天以外还有聂家的人,聂平青夫妇以及聂老爷子等人都来了。
聂老爷子聂广义紧紧抓住了唐震的手,一脸的歉意,“阿震啊,你可算是醒过来了,老头子我的心啊一直都在悬着。”
“聂叔叔……”唐震显得有些虚弱,笑了下,“谢谢你来看我。”
聂广义板着一张脸,“那个不孝的兔崽子看我不打断他的腿,平青,你那好儿子呢!”
“聂叔叔……”唐震叫他。
“这次不许你替那小兔崽子求情,这件事我一定不会就这么饶了他!”聂广义声色俱厉,“平青,把他给我叫过来!”
聂平青点头,转身要出去,就听门口响起聂霆炀的声音,“不用叫了,我已经来了。”
聂广义冷冷地看着他,“你还知道过来!”
聂霆炀提着一些水果,怀里还抱着一束花,来到唐震的跟前,态度十分的诚恳,“我对今天的事情深表歉意,愿唐先生早日康复出院。”
唐震撇过脸没搭理他。
放下东西后,他说道:“唐先生,今天的事情你我都有责任--”
“聂霆炀!”聂广义喝了一声,神色极其的难看。
聂霆炀不紧不慢地说:“爷爷,您不要生气,今天的事情我觉得很有必要当着大家的面说一下,我承认这件事我有错,但是如果要划分责任的话,我仅占3分,另外的7分需要唐先生承担。”
“你--”聂广义气得差点没吐血,他怎么就有这么个混账孙子呢?
“阿炀,你胡说什么呢?闭嘴!快跟你唐叔叔道歉!”黄蕊呵斥,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这个孩子今天是怎么了,以前挺懂事识大体的一个孩子今天怎么这么糊涂,即便是这件事唐震有责任,但这种情况下,唐震又是长辈,他难道不知道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吗?
聂霆炀没有道歉,亦没有闭嘴,这事他今天必须要说出来,不然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是多么的不尊重长辈,即便说出来不会有好的效果,但他还是要说。
他看着唐震,“唐先生,我知道唐太太的意外离世让你十分的难过,但是那样的结果不是我们任何人想要看到的,如今唐太太也不能死而复生,肇事者颜言也已经受到了惩罚,四年牢狱难道还不够吗?她只是个孩子,入狱的时候才19岁!如果……”
他停顿了一下,似是在斟酌,片刻后开口,“如果你的女儿,她因为不小心开车撞死人,被判刑四年,出狱后受害人的家属依然不放过她,作为父亲,你会怎样?”
房间里的人都看向唐震,看得他的一张脸涨得通红。
倒不是因为聂霆炀的反问让他难堪,而是因为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给我闭嘴!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抽你!”聂广义敲了敲手里的拐棍,“你给我滚出去!”
唐震这时候说:“聂叔叔,我没事,我想跟他单独聊聊,可以吗?”
聂广义没好气地看了聂霆炀一眼,“我就在门外,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小心你的嘴!”
除了聂霆炀,聂家人都出去了,病房里还剩下唐天宇姐妹。
“天宇,天,你们也出去吧。”唐震说。
“爸爸……”唐天宇还想说什么,却被他制止,“出去吧。”
“姐,走吧,别让爸爸生气。”唐天拉着她离开。
病房里就剩下聂霆炀和唐震两人,聂霆炀走到门口将门关上,然后拉了把椅子在**边坐下,“唐先生要我单独留下来是想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吗?我洗耳恭听。”
唐震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开口,“你先回答我,你为什么一直要护着颜言?她提前出狱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聂霆炀狭长的眸子眯起,轻轻笑了下,这笑里头有夹杂着好笑还有讽刺,唐震看的一清二楚,“我护着她这个问题不算是问题吧,她是我妻子,我护着她是作为丈夫应该做的,至于她提前出狱,是不是让你十分的失望?”
唐震的脸色蓦地一沉,“别忘了,当年她开车撞死我太太,你可是目击证人。”
他点头,“没错,当年我确实是所谓的目击证人,但是这并不影响我护着她吧?你也说了是当年,现在她是我妻子,我护着她还用质疑吗?”
唐震百口莫辩,嘴唇蠕动着老半天对不上话。
这时候却又听他说:“唐先生,得饶人处且饶人,这话我跟你说过,不要把一个人逼到绝境,因为很有可能将她逼到绝境的时候你自己也走入了绝境。”
唐震呼吸一窒,那张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慌乱,“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聂霆炀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没什么意思啊,我只是打了个比方而已。”
“不对!不对……”唐震似是在脑海里回忆什么,他摇了摇头,“你上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得饶人处且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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