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广义的心里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气,若不是因为聂亚男,别说当着这些佣人的面了,他还会第一时间告诉媒体,这亲大伯跟自己的亲侄女搞在一起。
但是今天,事实不允许他这么做,所以他唯有,忍。
可聂霆炀却没那么好的度量和耐心,直接说道:“陈先生,既然你如此的心宽,那么我们也没什么好替你有所顾虑了,今天过来找你有两件事,第一件事,请你放过聂亚男。”
“你是在求我?”陈峰得意的笑。
聂霆炀也笑,却笑得一脸讽刺,“你是言言的爷爷,也算是我的长辈,求你也没什么吧?”
“你是没什么,可你爷爷,那就不一样了。”
“现在是我在跟你说话。”
陈峰看着聂广义,一脸的挑衅,“可我更喜欢那句话从你爷爷的口中说出来。”
聂广义却压根就垂眸没有看他,双手扶着拐棍,一副闭目养神的气定神闲状。
聂霆炀冷笑,“陈先生,这做人还是不要贪心的好,否则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你是言言的爷爷,按理说我也应该叫你一声爷爷,但你不配,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不知道陈先生是否有兴趣听我给你讲一讲关于唐乙鑫和陈成他们女儿的事情。”
“哦?”陈峰饶有兴趣,佣人沏了茶水端上来,他端起来闻了闻,很是陶醉,然后轻啜了一口,更是十分的满意,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你说天宇和天爱?”
“我想你更感兴趣的不是唐天宇和唐天爱,而是他们当年生下的另外一个女儿。”
还有另外一个女儿?
陈峰明显一愣,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里面的茶水溅出来,落在他的手上,大概是太烫,他连忙放下茶杯,盯着聂霆炀,“你想说什么?”
聂霆炀但笑不语。
最后,聂广义和聂霆炀成功地从客厅来到了陈峰的书房,在这一步上,他们成功了,可陈峰却因为被人在自己的家里牵着鼻子走,心里十分的不爽,一张脸板着,“现在说吧,另外一个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聂广义说:“陈先生,据我所知当年令弟车祸意外身亡并没有火化,不知道这事是否属实。”
陈峰的脸色阴沉下来,咬牙切齿,“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建议陈先生让令弟跟聂亚男去做一个亲子鉴定,结果便是我想要告诉你的。”
陈峰一巴掌拍在桌上,气得一张脸通红,“简直一派胡言!”
聂广义却笑了,笑得一脸的灿烂,“陈先生何不亲自去验证一下我的话到底是胡言乱语还是事实如此。”
三日后,陈府传出噩耗,陈峰突发脑溢血身亡。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聂霆炀跟聂广义正在餐厅吃早饭,聂平新拿着报纸吃着念着,他们两人只是抬头相互看了眼对方,然后很有默契地继续低头吃饭谁都没有说一个字。
午饭,唐页跟聂霆炀一起吃饭,她问:“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吗?”
他低头吃饭,没有抬头,“财经报纸?”
“a城早报。”
“看了。”
“有什么感想?”
聂霆炀停下筷子,抬头看她,嘴角挂着笑,“你爷爷死了,我怎么觉得你挺开心。”
唐页抿了下嘴,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不是我开心,而是某人心里这会儿很得意。”
得意?谈不上,倒是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陈峰选择以死亡的方式来结束这件事,证明他已经去做了亲子鉴定,这是他最好的归宿。
而对丫丫来说,在这世上已经没有第三个人再知道她跟陈峰的关系了,以后她还能有她自己的人生。
a城晚报那天没能印发,原因,被相关部门责令停刊。这也算是陈峰在临死前为自己所做的救赎和赎罪。
虽然还是有一部分知道了丫丫跟他是情人的关系,但是只要不在网络媒体上传播,这件事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人淡忘。
至于陈峰当初为什么会将目标锁在丫丫的身上,陈峰当时的回答令聂霆炀到现在回想还觉得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陈峰说:“黄蕊设计让我孙女坐了四年牢,虽然事情还跟我侄女有关,可我又不能对我侄女做什么,所以我就只能将目标锁在黄蕊女儿的身上,我要报复黄蕊,替我孙女出气!”
聂霆炀当时就问他:“你孙女进监狱,我还是目击证人,你为什么不对付我?”
陈峰说:“你是我孙女喜欢的男人,我若是把你弄死了,我孙女想不开殉情怎么办?再说了,你还是我孙女儿子的爸爸,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对你怎么样。”
聂霆炀当时真的就要叩谢他的大恩大德了。
上一代的恩怨,为什么非要牵扯到下一代?冤冤相报,何时了?关键是若是遇到这么狗血的事情怎么办?
在一件事又一件事之后,聂霆炀越发的觉得要好好珍惜身边的人,谁都不知道下一天会发生什么。
唐页说:“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他一口否认。
她只是看他一眼,不再向下问,他说没有便是没有,至于那天他和聂广义去陈府做了什么,她也无需知道,不管她的事。
对于陈峰的死她没什么感觉,爸爸今天过去陈府,也没叫她一起去,他知道,就算是叫她去,她也不会去。
傍晚,聂霆炀去机场送聂亚男离开。
临登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