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炀,你回来了。”
这个声音唐页识得,是卫子淇发出来的。
他还真是听话,让他去找卫子淇聊聊,他还真是去了,她是不是要给他颁发一个“听话奖”?
不是不信任,而是她相信自己的耳朵,“聂霆炀,你现在到底在哪儿?”
聂霆炀抬头看着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女人,大概是刚洗了澡,头发还没干,身上穿着他的白色衬衣,由于身高的问题,她不像言言那样,穿着他的衬衣能做睡衣。
衬衣刚好及臀部,下面黑色蒂裤随着她的走动若隐若现,还有那傲人的胸部,一起一伏,足以扰乱一个正常男人的心智。
但他,除外。
在爱上那个叫颜言的女人后,他早已练就了百毒不侵之身,除了颜言,没有女人再能入他的双眼。
这会儿款款走来的女人,眨着那双妩媚的眼睛,一路放着电,他只觉得恶心。
后退一步站在门外,他这才对着电话说:“我刚到家,有人不经允许闯入家里,我需要报一下警,你别挂,我就打个电话。”
说着,他从裤兜里掏出另一部手机。
唐页小声嘟囔,“未经允许闯入?我看是你默许的吧?她没钥匙怎么能进得了屋子?”
这边按下报警电话,趁着电话还没接通,聂霆炀说:“你看,你又怀疑我对你的忠诚,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
“鬼话连篇,才不信!”
其实,不是怀疑他的忠诚,而是她对自己一直都不自信。
如今得了这病,没了头发,而他却越来越优秀,有时候晚上躺床上睡不着的时候她就在想,将来若是有一天他嫌弃她,离开她,她也不会怨他。
他若不离不弃,她便生死相依。
他若转身离开,她便笑着祝福。
在这世上,最不应该结下怨仇的便是曾相爱并且深爱的两个人,能相爱便是缘分,若无缘白头到老,那便是缘灭,缘起缘灭本来就没有对与错,所以分开也是一样。
她会学着如何去经营爱情,但也请允许她偶尔的孩子气,她毕竟只是个女人,一个心眼小如针尖的女人。
听着他电话里报了警,也听到了卫子淇的声音,她挂了电话,不是不信任,而是相信。
她相信他能处理好这件事,处理好他跟卫子淇的感情。
手机挂断,聂霆炀看了一眼,也没有再打过去,而是收起手机放进口袋里,走进屋子。
卫子淇跟在他身后,迈着小碎步,像个贴心的小媳妇,“阿炀,我做了晚饭,你饿不饿?去洗洗手吃饭吧,都是你最爱吃的。”
热情遇上冰山,人家丝毫没觉得尴尬,殷勤依然献着,“阿炀,都是我亲手做的,你就少吃一点好不好?”
聂霆炀依然没有搭理她,去了楼上,显然卫子淇是在他卧室的浴室里洗的澡。
一张脸冷得如同结了千年的寒冰,但他依然没有出声。
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很多东西都被翻动过,胸膛里燃烧起熊熊烈火。
遇事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是三叔告诫他的,所以这会儿他是极力的压着胸中的怒火,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警察很快就来了,再坚持一下。
身后响起脚步声,聂霆炀将手机调成了录音模式,然后不动声色的重新揣进口袋,立在窗前看着外面。
“阿炀,我知道我不经过你同意进入你家令你很生气,可是我如果不这样,你肯见我吗?”卫子淇从后面环住他,脸贴着他的后背,“阿炀,我想你,很想很想。”
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温度,骤然响起,“卫小姐,请自重!”
卫子淇非但没松手,相反却抱得更紧,“阿炀,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们复合好吗?我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们复合好不好阿炀,好不好?”
“卫小姐。”聂霆炀顿了一下,声音在突然间发生了转变,“我们好聚好散难道不行吗?为什么你非要纠缠不放?你是一个优秀的女人,不该将心思一直放在我身上,我已经有爱的人了,我跟她快要结婚了。”
“你是说唐页吗?”卫子淇突然冷笑一声。
聂霆炀心里一紧,看来他的猜测没有错,卫子淇跟卫昭是一伙的,兴许还跟蒋文成也是一伙的,真有意思,一群人渣!
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点了点头,“对,是她,我爱的人是她。”
“我不介意你跟她结婚,反正你们在一起的日子也没多久了。”
果真是这样!
聂霆炀的牙齿陡然咬在一起,浑身的神经紧紧地绷着,如果可以,他这会儿都想掐死这个践人!
他阴沉着脸转过身,愤怒地睁着眼,额角上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胀,抬起手用力捏住了卫子淇的下巴,咬着牙,声音阴冷得如同从地狱里传来的一般,“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弄死你!”
下巴几乎都要被捏碎了,很疼。
卫子淇忍着没叫出声,只是黛眉蹙成了一团,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她说:“她活不了今年,虽然你三叔人称神医,但他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本领。”
“啪--”
重重的一记耳光落在了女人那张狰狞的脸上,鲜血从女人的嘴角溢出来,那张原本化着精致妆容干净白希的脸蛋顷刻间便红肿起来。
耳朵里嗡嗡直响,卫子淇许久都没回过神。
“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再敢诅咒言言,我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又是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