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许楠的声音里充满了讽刺,那是一种鄙视,更是一种了然于胸的自信。
早上刚起**,颜言便接到了许楠的电话,约她今天见面,说实话,她不想见面。
但电话里许楠说了,她找她是关于她当年所生下的那个孩子的事情,见面与否她自己决定。
关于孩子的,她当然不可能不见。
聂霆炀去了医院,聂宇辰被黄蕊接走,颜言正好可以出门。
见面的地点在商场,甜点店,上次见面的老地方。
颜言淡淡地看着她,声音有些冷,她忽然觉得这女人约她出来根本就是骗她的理由,“你电话里说你知道我儿子的下落,你没骗我?”
许楠有些不悦,黛眉蹙起,“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的没有信誉度?”
颜言不言语,信誉度的问题不是说说就能行的,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一个人的感觉。
许楠给她的感觉太过于神秘,以至于没有丝毫的安全感,所以信誉度,从何谈起?
只是一张跟妈妈一模一样的脸,除此之外,她对她一无所知。
“颜言。”许楠很不满她这样的反应,手指敲了敲桌面,左手无名指上,硕大的鸽子蛋刺人眼目。
颜言看着那只手,不知不觉就想起了妈妈的手,妈妈的手很美,堪比手模的手。
她时常想,等自己长大了要给妈妈买一枚戒指,钻戒,戴在妈妈的手指上一定很漂亮。
可她一直都没有实现这个愿望,如今妈妈已经不在人世,而她的戒指却从来没有买过。
这个女人不但长得跟妈妈像,就连手都极像。
这世界上除了孪生的,真的还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颜言。”许楠又敲了敲桌子,这一次声音比刚才大了很多,“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呃?”颜言有些尴尬,她说什么了吗?
许楠看她这表情就知道肯定没听,单单就喊她那几声没听到就知道没听,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思考些什么,真是让人闹心。
眼看着计划就要开始实施,可她如果不配合,绝对会前功尽弃,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想知道你儿子在哪儿吗?”许楠问。
颜言心里一紧,“你知道我儿子在哪儿?”
“不然你觉得我是在骗你吗?”
“他在哪儿?”隔着桌子,颜言一把拉住了许楠的手,“告诉我,他在哪儿?”
许楠睨了眼她抓着自己的手,颜言一愣,连忙松开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许楠从桌上的抽纸盒里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手,表情冷冷淡淡的,“你打算用什么跟我?”
“……”条件,她在提条件。
颜言知道,这女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将她从监狱里弄出去,对付聂霆炀怕是只是表面的。
“你想让我怎么做,说吧。”
“找江源,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我做不到。”找江源就是去申诉,申诉就是告聂霆炀作伪证,她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
“不想见你儿子?”
“想。”
“那就按我说的做。”
颜言喝了口饮料,“楠姨,你跟聂家是不是有过节?”
许楠喝了口饮料,站起身,“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你只需要做你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颜言盯着她放下的饮料杯,上面淡淡的口红印留在杯壁。
“楠姨,我是一个人,不是任你摆布的工具,既然我有利用价值,那么我想知道我想要知道的。”
许楠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就走了。
颜言端起桌上她喝过的饮料杯,将里面的饮料小心倒掉,手捏着杯子,之前她完全都没有想到,但是今天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既然她跟聂宇辰都能去做亲子鉴定,跟这个女人为什么不能?
一个跟妈妈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突然出现,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支付了一部好杯子,离开甜点店。
她要回去四方镇一趟,问问舅舅妈妈是否有孪生姐妹。
说行动就行动,中午回去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了些钱,颜言没跟任何人说就去了车站。
这个季节坐车的人不多,所以当天的票买的很顺利。
晚上六点,她接到聂霆炀的电话。
“你去哪儿了?天黑了知道吗?”
“我今天不回去了,过几天回去,我现在在外地。”
“你说什么?你在哪儿?”
“火车上,我想我舅舅了,我要去看我舅舅。”
聂霆炀手里提着刚才在路上买的烤羊肉串,在听到她这话之后,直接扔在了地上,“该死!你不会提前跟我说是不是?现在到哪儿了?你给我下车立马滚回来!”
“我不,我想我舅舅了,从结婚到现在我都没回去过,不说了,我要吃点东西,挂了。”颜言不想听他再唠叨,索性就关了手机。
来的时候她在超市买了泡面,这次不像上次回家就啃凉馒头,而且还给舅舅买了一些营养品。
如果舅舅肯跟她来a城,那就更好了,虽然她现在没多少钱,但是也可以跟爸爸说说,让他给舅舅找一份工作,这样总比在小山村呆着好。
这次天好,车在山路也好走,第二天快傍晚的时候颜言赶到四方镇。
虽然现在社会发展的很快,可是四方镇那样的山村小镇还是很落后。
傍晚的时候,各家烟囱里青烟袅袅。
她提着两大包给舅舅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