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楠说:“该准备的江律师已经准备好了。”
“可是……”
“没有可是,我已经决定了,江律师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许小姐客气了,如果还需要什么资料我会给你打电话。”
“好,那今天就不打扰江律师了,我还有事,告辞。”许楠站起身,转过身已经走了几步却又停下,“颜言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这次她的声音不比之前的两次,带着一丝丝的冷意。
颜言“嗯”了一声,站起身,却又看了看江源,眼神里是探究,她不知道,江源跟许楠到底认识了多久,他们之间看起来并不十分的熟悉,但也一点不陌生,打交道应该不止一次两次了。
那么她进江源的律师事务所,是不是都是许楠一手计划和安排的?
虽然从出狱开始自己的一步步行动都是按着许楠的交代,可是当知道自己找到的工作也是在许楠的安排之内,颜言的心里忽然就极不舒服了。
她不是一个喜欢被人摆布的人,虽然现实有时候会不尽人意,让人迫不得已,但是这份工作是她全心全意的投入,认真去对待的,如今掺杂了计划,让她很反感。
颜言跟许楠来到甜品店的外面,商场里的人不多,两人一开始并没有说话,而是一前一后的走着,经过一家男士服装店,许楠走进去。
“聂霆炀穿什么号码的衣服你应该知道吧?”许楠问。
颜言愣了下,聂霆炀衣服的号码?他平日里穿的最多的就是西装,那些衣服都是私人专门的,她只知道没有标牌,至于号码,从来也没留意过。
只不过,许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要让她给聂霆炀买衣服吗?
那男人穿衣服一向讲究,她就算是买了,他也未必会穿。
“作为妻子,你还真不称职。”许楠晲她一眼,从衣架上拿起来一件白色的衬衣,递给她,“这件他应该能穿上。”
颜言一怔,许楠不仅仅知道唐震的喜好,连聂霆炀的衣服号码都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做过多少调查?
忽然觉得有些害怕,心里很没底,她不了解这个女人,只因为她跟妈妈长得极像,所以她就选择了相信她,可是这会儿,她却倍感不安。
这时候,许楠又说:“他很少穿白色的衬衣,你给他买这件,他应该会喜欢,男人都喜欢自己的女人给自己买东西,哪怕是一件廉价的衬衣。”
颜言这才收回思绪,伸手接过衣服,看了一下,她不懂衣服,但这件衣服的手感摸着很好,只是,聂霆炀的衣柜里很少有白色的衬衣,大概是成熟的男人都不怎么穿白色衬衣,他的衬衣多数都是深色的。
“他大概是不喜欢白色的衬衣,所以很少穿。”
“真是个天真的丫头,听我的没错,就要这件。”许楠示意店员打包,付了钱,一件衬衣999。
颜言只觉得这有钱人就是作,一件衬衣难道是黄金做的吗?这么贵!
但不是她付钱,她也就没说什么,不过终归是亏欠许楠的。
“申诉的事情我一早就想好了,现在是很好的时机,颜言,你要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女人最不应该的就是对不该动情的男人动了情,一旦陷入情,它会迷惑你的双眼,让你失去判断和理智。”
“楠姨,申诉就是要聂霆炀坐牢吗?”
“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你不是一直很希望唐天宇和唐天受到惩罚吗?监狱是给她们最好的惩罚。”
颜言忽然记起唐震曾给她发过的信息,唐震说唐天宇和唐天是她姑姑家的女儿,所以他不能对她们做什么,只能亏欠她。
如果现在她要申诉,那么爸爸会不会埋怨她?
“楠姨,这件事能不能先放一下,我还没做好准备。”
“做好准备?”许楠忽地冷笑,盯着她,目光岑冷,如同刀子刮割在颜言的身上,“你打算要多久时间准备好?一年?两年?还是十年?”
“我……”
“颜言你不要忘了,你妈妈是怎么死的,你又是怎么在监狱里呆了四年!”
颜言无言以对,在监狱里的时候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出狱后给妈妈报仇,给自己报仇,可是一旦从监狱里出来,在这个虽然不能算是多温暖的世间生存,她忽然很眷恋这里的那些温暖。
无论是来自朋友的,还是来自家人的。
自从上次跟许楠见面后她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真的有一天报了仇,所谓的报了仇,之后又能怎样?
妈妈已经不在了,回不到她身边了,而她过去的四年在监狱里所遭受的一切就算是现在加注在那些人的身上,又能改变什么?
妈妈时常告诉她,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不是大善大圣之人,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安定的生活。
仇恨会让一个人变得麻木残忍,而她不想变成那样的人。
她如今有爸爸了,她不想到最后没有了妈妈连爸爸也给失去了。
“楠姨,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真的没考虑好这件事,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许楠看着她,表情冰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一直都对我的身份很好奇确切说怀疑,我跟你说过,该你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但现在不是时候。”
颜言咬了咬嘴唇,“楠姨,申诉的事情我还是希望先放一放。”
“颜言!”
“楠姨,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