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言抿了下嘴唇,走向车子,刚来拉开后车门,“副驾驶座!”
她顿了一下,却还是坐在了后排。
“我说了,副驾驶座,你聋了吗?”聂霆炀的火越来越大,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成心跟他对着干,让她怎么做她偏不,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我不想坐那个位置,危险系数最高。”
“……”聂霆炀的脸僵了下,扭头看着她,“你是在怀疑我的车技?”
“不,我只是在保护自己。”
“颜言我发现你最近是不是有问题?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是不是?我自认为没惹着你吧?你年龄小我能理解,但你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无理取闹吧?”
颜言索性闭着眼睛靠在车座上,用沉默对抗他的质问。
脑子里此时乱哄哄的,许楠她就见过一次,但是那个女人却给了她怎么也忘不掉的印象。
许是跟妈妈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所以让她觉得她是值得信赖的,所以她让她怎么做,她便怎么做。
只是,出狱六个月来,许楠一直都没有自己,她几乎都忘记了这个人。
如今一条信息,一通电话,却让搁浅的记忆重新翻滚,她不知道下午跟许楠碰面会聊些什么,只是一想到那张跟妈妈一模一样的脸,她就心跳加速,是不安和惶恐。
聂霆炀并没有发觉她的异样,只是认为她这是在发脾气,看她这样,也懒得再跟她计较,启动了车子。
“下午的时候我让童华过来接你,你去多多的服装店去试一下礼服,晚上要去给你爸祝寿。”
车子到了a大门外,聂霆炀从内视镜里看着后排的女人,她似乎是睡着了。
晚上爸爸过生日?对呀,她怎么就忘了这件事。
下意识的去掏手机,她要给许楠打个电话跟她说一下今晚没法见面,可手刚摸到手机她才意识到这会儿是在聂霆炀的车上。
她看了眼前排的男人,有些心虚,所以只是扫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推开车门,“我知道了,再见。”
回到宿舍,其他的人都没在,颜言掏出手机给许楠打电话,却提醒无法接通。
怎么会无法接通了?
这可怎么办?晚上爸爸过生日她不可能不回去,但是又跟许楠约好了晚上六点在无名湖畔见面。
真是头疼!
她坐在**边挠了挠头,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
下午,颜言没有在宿舍,手机也关了机,提前去了无名湖畔在一个相对偏僻的地方坐着等。
五点的时候,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扭过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却又有距离的面孔。
“……”嘴唇动了动,那声“妈”差点叫出口,她站起身。
许楠依然戴着一顶帽子,穿了一身黑色的连衣裙。
“楠姨……”颜言叫她。
许楠轻轻点了下头,脸上并无过多的表情,在她身边的凳子上坐下,然后示意她也坐下。
颜言很紧张,脊背直直地挺着,一颗心跳得飞快,快要跳出身体。
她出狱前,许楠找她,跟她说如果要报仇,就要不择手段成为聂霆炀的女人,换句话说就是借聂霆炀之手去达到她报仇的目的。
许楠跟她说了聂霆炀的一些习惯,喜好,以及他身边有哪些女人。
许楠还说,女人就要充分发挥上天赋予你的那些本领,示弱能极大的满足一个男人的虚荣心和自尊心。
她记下了许楠说的所有的话,每天晚上躺在**上临睡前她都会回忆一遍,防止自己忘记。
“最近过得还好。”许楠的声音很轻,侧脸看她,“你很紧张。”
颜言的脸僵了僵,“有,有点。”
“你在害怕我?”
“不,不是。”
“你不应该害怕我的,相反你应该觉得我很亲切才对,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跟你妈妈会长得一模一样,对吗?”
颜言看着她,抿了下嘴唇,在第一次看到许楠的时候,她真的以为妈妈活了,又活过来了。
她跟妈妈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妈妈的容貌,身材,声音,一举一动已经牢牢地刻在了她的心里,这个女人跟妈妈几乎就是复制版的,她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不是妈妈。
她说她叫许楠,跟妈妈认识,但她的身份,她却只字未提。
如今她主动问出来,颜言当然想知道答案。
“你会告诉我吗?”
“为什么不会?”许楠笑笑,抬手抚住她紧张无措不知道该放哪儿才好的手,她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却被抓得更紧,“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早晚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哦。”颜言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
“你最近的气色比我上次见的时候好了很多,看来聂霆炀对你还不错。”
颜言听出了这话里的讽刺,心里一紧。
“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
不紧张?可能吗?
颜言浑身的神经就像是绷紧的琴弦,稍微一触即可崩断。
她垂着头,一言不发,对于这个许楠,她是既陌生又害怕,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今天是你爸爸的生日,作为女儿,你是绝对不能缺席的,给他准备礼物了吗?”许楠问。
“呃?”颜言一怔抬起头,紧跟着又摇了摇头,“没有,一会儿路上再给他买。”
许楠又问:“想好买什么了吗?”
“还没有。”
“买个钱夹吧,棕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