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已经不再是一般的巢眼了。
「足」很快便拖回来了大堆食物——都是附近的原始水生体,或者按照虫子的叫法:鱼类。它们大多被「刃」干净利落地切去了脑袋,扩散出去的腥味必然会引来更多的鱼,它要不了多久即能填饱肚子。
这些低等水生体明明享受着和它们一样的资源,却依然处于竞争者的最底层。不知为何,看到这些没头没脑送上门来的鱼,它忽然联想到了自己。
既然已有了恐惧,它便不愿再回到天顶海域,虫子的情绪干扰了它,此刻,生存的重要性超过了一切。
它害怕主巢之母将它吞并,也害怕那只飘忽不定的虫子再次找上门来。
它亦想向虫子复仇,心中的愤怒并未消散,只是暂时掩藏起来。
惧意和怒意交替出现,它发觉自己想要的还有许多,而这些都是以前从未考虑过的。
若想实现这些,进化是唯一的途径。
将鱼群吞入体内,它迫不及待地行动起来。
之前它绝不会如此急切,所有巢眼都在干着同样的事情,多它一个不多,少它一个不少。
但现在不同了。
接下来的采集、进化已与族群无关。
这一次,只为了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