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幽州渔阳郡的一处山野间。
成是非落寞的的行走在林间草地上,平素里珍若性命的长剑被他用左手随意提着,右手拿着一个酒葫芦,时而往口中灌上一口。
他胡子拉碴,很明显很久没有刮过了,面孔因长期饮酒而有些发黄,双眼眼皮有些肿,目光无神。
他如今这幅模样,哪里还有昔日在京都之中拦阻杨慎之时的潇洒飘逸,气度不凡?再也没有昔日“悲情剑”的半分风采,若是千秋公主李秋雨在此,见到他此时的自暴自弃的潦倒模样,怕是会心疼不已。
四周高山绝壁延绵,两侧树木幽深,一个提着剑的醉汉独自一个人在高山深林中浪荡,这情景着实透着一种孤独寂寞之感。
自从那日拦截杨慎失败之后,他不愿留在京城听到有关叶凌波婚礼的任何讯息,徒添伤怀,便独自离开了京都。他并没有什么固定的目的地,孑然一身的他根本不知该去何方,便浪迹天下,心情抑郁之下,专走这世间人迹罕至之处,整日里借酒浇。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离开京城,离开叶凌波与杨慎所在的伤心地越远越好。
他是当世第一流的内家高人,不眠不休的整日里在山野间行走,短短三四日时间,竟给他一路从京城走到了幽州。
这时,一阵嘹亮的长啸突然传入成是非耳朵。
啸声中气十足,绵绵不绝,回荡在高山深谷之中。
身为当世第一流的内家高手,成是非自然察觉到了,这啸声中蕴含着极其充沛的内家真气,出声之人以修为而论,绝不会在自己之下。
此时此刻,潦倒数日的他在这人迹难至之处听闻这啸声,竟然有了几分兴趣,首次从叶凌波嫁人的颓丧情绪中摆脱出来,有了一探究竟的心思。
沿着啸声所在的方向行走着,虽然这里山高林密,几乎谈不上路径可言,但是成是非手提宝剑,拦路的树枝荆棘自然构不成任何阻碍,而发声之人内功深厚,啸声余韵悠长,一直未曾消散,一会儿的功夫,他便依着啸声的指引来到了啸声所在。
这是一处瀑布所在,湍急的水流自天而降,砸入湖泊中,带起惊人巨响,湖畔一块青石上,一个高大威猛,面相憨厚的年轻汉子正盘膝坐于其上,他的口仍然张开着,腹部鼓起,显然那声传递甚远的长啸正是他发出的。
见到成是非的身影,这年轻的汉子警惕的站起来,浓眉一轩,道:“阁下何人,你来此作甚、”
怪不得人家心生警惕,成是非目前的模样实在太邋遢了一些,这里又是深山绝谷之中,人迹罕至之处,还提着把剑,瞧起来着实不像什么好路数。
成是非也明白自己的形象有些不好,但他心怀抑郁,压抑了几天,实在想要发泄一下,加上眼前这人看起来甚是年轻却又内功深厚,让他见猎心喜,于是也丝毫不做解释,脑袋一扬,冷冷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这里又不是你家的,某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干你何事?”
那汉子听他出言无状,心中不由有些怒意,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不由站起来冷冷道:“阁下的口气很嚣张啊,想找茬吗?”
成是非嘿嘿一笑道:“某家就是要找茬,你待怎的?'
那汉子脸带怒意:“既然如此,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言罢一步踏出,单掌横推,带起一道强横的劲风,扫向成是非。
他见成是非手提长剑,又能安然行走在这荒山野岭中,料想他应该是习武之人。这汉子的这一掌看起来声势很大,实际上只用了本身二成力道,没打算把成是非怎么着,只想要给他一点教训。
成是非见到掌力临身,不闪不避,任由这一掌落在了自己身上。
这汉子本来见到成是非不闪不避,已然大惊,连忙想要收手,只是放出的掌力却不是那么容易收回来的,他即便拼尽全力,仍然只收回了一成。
“砰”的一声,掌力打在了成是非身上,这汉子却立即感觉到了不对,他只觉自己这一掌竟有虚不着力,没有沾到实物之感,显然是掌上的劲道给对方不知用什么法门给卸了去。
成是非懒洋洋的道:“咋了?没吃饭吗,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汉子收回手掌,面上露出肃然之色:“尊驾原来是练家子,倒是常某人看走眼了,既然如此,请恕常某人不再留手。”
常性汉子一双肉掌在胸前环绕一圈,渐渐泛起金铁一般的光泽,他双臂发力,凌空一掌打向成是非。
“劈空掌力!”成是非一惊,劈空掌乃是当世绝学,非天资横溢着难以掌握,这汉子看起来老实憨厚,想不到习武天份竟如此之高。
他长剑横空,在虚空中划出几道莫名的痕迹,将来袭的掌风切割成无数份,再也无法对自己形成威胁。
“好”成是非大喝一声:“来而不往非礼也,兄台也接我一剑!”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叶凌波身穿嫁衣的俏美模样,心中不由泛起魂断神伤之感,,一剑既出,剑光幽幽,扰动了常性汉子的心神,竟然使得他脑海中出现了一些伤感往事,心底泛起一阵难以名状的酸楚,不由悚然一惊。
“呔!'的一声长喝,驱散了心中泛起的古怪情绪,他却突然发现,成是非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常性汉子知道自己遇上了平生仅见的大敌,他少时独自进入山野间游玩,被猛虎追逐,于绝望之际却发现了一个仅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