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大二,还记得两个月前,无聊的我在书店晃悠。
打算买一本杂志消磨时光,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图书专柜前,看到一本书的名字很奇怪。
翻开某一页,看到这样一段描述。
“在这场决战中,没有正义与邪恶的区分,胜利的人拥有一切,失败的人失去一切。
这场决战没有规则,没有裁判,这些东西在胜负面前显得苍白无力。对决战双方而言,胜利就是阿弥陀佛,胜利就是元始天尊,胜利就是四书五经,胜利就是仁义道德!
决一死战吧!
成王!
败寇!”
赤果果、痛快淋漓的描述,牢牢抓住我的眼睛。
就在书店花了三个小时,一口气读完后,买回去又读了一遍。
但这不是结束,两个月来,我已经把那本书读了不下十几遍,仔细想想,事实就是如此。
从那以后,我成了一名疯狂的明粉。
每天晚上闭上眼睛,全都是那些人的影子,朱元璋、陈友谅、王保保、张士诚、徐达、常遇春……
这本书重塑了我对历史的看法。
历史不再是冷冰冰的论文,也不再是夸张的演义,而变成了一种生活。
张士诚为了自己的利益揭竿而起,陈友谅在别人蔑视的眼光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这些人物曾经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有父母、兄弟、人情世故,也曾迷茫前途,努力拼搏……说着和我们一样的话,吃着和我们一样的饭,写着和我们一样的字,抬头看见的是和我们一样的月亮。
我们共同创造了一段历史。
曾经发生过的事,现在依然在我们身边发生,没有变化。
读史可以明智?
是的。
以史为鉴?
我已经开始怀疑。
第二部终于出版了,没什么好说的,排队拿下。
沈大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仍然嬉笑怒骂,风格一脉相承。
郑和下西洋、北伐蒙古、土木堡二十万大军毁于一旦、忠臣于谦“夺门之变”后被害……
应接不暇,欲罢不能。
沈大告诉我们,直谏者未必是忠臣,贪污者未必是奸臣。
尤其让我震撼的是,为了北伐蒙古,朱棣以帝王之身再次顶盔跨刀,上一次为了皇位,这一次为了国家。
呵呵,沈大对明朝是真爱呀,但不管怎么说,好看就行。
对明朝内阁制度的解读,我又忍不住呵呵了!
……
人都害怕改变,专家也一样。
《明朝那些事儿》最初出现时,历史学家们有些发蒙,经过几个月,态度逐渐变化。
一位明史专家发出声音。
“历史是千百万人的历史,是大家的历史,每个人都有解读历史的权利。《明朝那些事儿》的确别开生面,是一种创造。我热情地支持这种探索和创造!期待他把这三百年写完。”
还有一位历史学博士表达了看法。
“这是本好书,摆史实,评论、挖掘,用现代语言演绎,我喜欢愿意研究历史的人。”
沈哲作为燕院学生,校方的关注自然不少。
《明·万国来朝》出版几天后,终于有授课老师在讲堂上,从流行文学的角度进行了一番分析。
“沈哲同学这部作品,可以作为流行文学研究的经典案例。”
“它具备许多流行文学特征,却几乎可以算作一部历史作品,而且是正史,基本忠于《明史》。”
“这种反差是造成轰动的主要原因。”
“我总结了三点:其一,正说历史,取舍有道。关注点写出来,无关紧要部分被一笔带过、甚至舍弃。其二,文笔生动,设置悬念、噱头,这是小说笔法在历史作品中的运用。其三,战争、官场权谋、人物心理活动的合理猜测等,这是华夏人最感兴趣的东西。”
“如果真要给这部书下个定义,可以作为通俗历史读本,普及历史的功能非常出色。”
主角沈哲被同学频频回望,如坐针毡。
笑看华夏读者为彼世好作品欢呼很舒服,但实在无法适应暴露在大众目光下的感觉。
老师话锋一转,笑道:“顺便也要给沈哲同学提个醒。”
“李老师请讲。”沈哲忙起身道。
“历史毕竟不同于小说,不能戏说,更不能胡说,否则等于自降格调。”
沈哲眉头一皱。
“当然,严谨的历史研究者值得尊重,写一本所有人都喜欢的历史书,更值得尊重。”
“这一点,你做的不错!”
下课后,这位李老师专门把沈哲叫道办公室,询问了几个问题。
个人情感表述过多。
一定程度上扭曲了真正的历史形象。
材料注释问题……
“你这部书影响力太大,已经彻底扭转了大部分读者对明朝的固有印象,甚至史书中的印象……有些话课堂上不方便说,以后要注意些,用你的话说,我们应该站在当代看历史,本身就有些唯心。不是说唯心主义就该批判,而是必然招致另一些人的反对,争议将是长期的。”
“李老师,这避免不了,其实已经很好了。”沈哲笑道。
李老师皱眉问道:“何意?”
“课堂上学过,绝对的唯心或者绝对的唯物都是错误的,我觉得可以从易经太极观点去看。”
“它们有关系?”李老师怔道。
“嗯,唯心到头就是唯物,唯物到头就是唯心,两者是一元的,与太极同理。这本书里,史实算唯物,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