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最后几天,北方快要入冬了。
这两天燕大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
又有一首《西洲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很容易就走进了句子迷心中,更不要说某些艺到骨子里的青年学子。
最先被艺学院一位女生传到论坛上,很快蔓延。
正好天公作美,一场秋雨淅淅沥沥落下,给愁死人的校园生活再添上许多愁。
未名湖畔忽然出现许多伞花。
这是那片人工湖新得到一个名字,从某篇散的落款处被学生们发现,数天内一举定名。
已经有学生会干部向校方建议,暑期时对它进行修缮,争取成为燕园新景。
来到湖畔的学子有的很失望,有坑,有水,也有荷。
荷是残荷,和中描述不符。
再加上秋雨毫不怜惜蹂躏着枯黄荷叶,平添几分不爽,留下的都是重度艺病患者。
“一直以为,荷的美只留存于夏日,却不经意那一池的岁寒枯黄……”
“半是萧条,半是如诗的残荷清骨……”
“一份寒彻清寂,岂是常人能够忍耐与承受的煎熬?”
“有一种美,需要跨越时光的长廊,在繁华凋尽的心卷反复吟读,反复咀嚼玩味,才得其深味……”
“秋风秋雨愁煞人……”
赏景归来,校园论坛上充斥着各种伤春悲秋的话,让凡人大呼受不了。
这样的秋景,沈哲是绝不会去看一眼的。
反而产生了另一个想法。
彼时空那所名校的未名湖,据说便产生于钱穆大师的灵感,又有人捐建了博雅塔。这个时空“湖光塔影”是不可能了,倒可以捐资修缮那座人工湖,这钱不算白花。
拿着一笔巨款没地方花也是挺难受的事。
上辈子身揣几百块,做着几百万的梦,梦真的实现了,反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开始有些理解那些国学大师安于校园的感受了。
不过还是要有个前提,衣食无忧,能拥有水准之上的生活条件,才能专心追求精神满足。
……
说干就干,给林语菡打了电话,问问她的意见。
林语菡无语:“那是你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问我干什么?”
沈哲笑道:“咱俩一家人,我扔钱也要让你听个响啊!”
“……不管!”
“那我全部捐了?”沈哲佯装严肃。
“我告诉杨阿姨……”
“语菡,暴露了,咱俩都是俗人,俗一辈子!”
燕大校方很快收到沈哲的捐款申请,一千万的数额让校领导很是吃惊,况且还是来自本校学生。
任院长两小时后就把电话打到沈哲手机上:“这事做得好,给学院长脸了!”
“总得为母校做点什么。”沈哲低调回答。
消息公布在校园网之后,很快被有心的学生发现,转到论坛,不少人瞪大眼睛。
“真有钱,他是富二代?”
“什么富二代,去年高考时就知道了,他家里也是工薪阶层。”
“那他的钱哪来的?”
“稿费呗,这个月联畅销榜他一人就占了三个位置,能不有钱么!”
对于今年入校的状元沈,燕大学长学姐崇拜谈不上,好奇曾经有过。不过听说入了学院,也就不再感兴趣,如今毕竟是商时代,想到学,风骨、清贫的代名词。
骤然听到畅销作者的身价,一时间都不敢相信。
有些黑暗论者言道:“这位状元很狡猾啊,版税数千万,拿出一小半就能留在校园史,不要太划算!”
不得不说,这也是沈哲的部分心思。
“说的轻巧,你舍得拿出身家十分之一出来么?”
“沈哲好样的!”
晚上的时候,几位舍友回到宿舍,纷纷挑大拇指,陈泰道:“知道我也报学院了,你们不知道,今天和几个妹子聊天,全在打听阿哲,心理学系不靠谱啊!”
“你去了学院也是扑街货……”戴志学不屑道。
“你说谁扑街!”
这点钱楚飞燕是看不在眼中的,而是说道:“还是自己的钱花着舒服,我想捐还真没有。”
“你没钱?能忽悠住傻子不?”陈泰鄙视道。
“那是我父母的钱,我要过来捐掉?那有什么意思。”楚飞燕看了沈哲一眼。
正说话,宿舍门被敲响。
陈泰去开门,忽然叫了一嗓子:“唉吆,陈主席,来来,快进来,快进来!”
来的是燕大学生会主席,笑呵呵道:“我是学生会的陈经,沈哲,你这手笔可不小啊。”
“陈主席你好,找我是?”沈哲握了一下陈经伸上来的手,其实他不太适应这种打招呼的方式,透着一股官场和职场味道。
“找你题字,我们都知道你的书法很好,不要推辞。”
“题什么字?”沈哲疑惑道。
“未名湖,你命的名,也是你捐资修缮,题字当然也是你了!”
“这不好?”沈哲苦笑,“学校那么多书法高手,老师中也有大师级的,我就不献丑了。”
“那可不行,说明白了,你的字要是上不了台面,我也不会找来。”陈经笑着,又道:“我们学生书法没有比得上你的,老师们也不会和你争这份荣誉……”
话说到这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