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战公主趁着西凉国新王登基守卫比较松散的时候,和薛平贵逃了出来。那个时候,她还依然爱着薛平贵,为了爱情,也为了腹中的孩子,她也必须救出薛平贵。那个时候,她也没有多想,就和薛平贵逃了。
她从小衣食无忧,也从来没想到要备一些银子细软,因此她这一路上可以说是吃尽了苦头。漂亮的衣服和华贵的首饰早已进入了当铺,但即使这样,他们的银子还是不够花。而且薛平贵手腕无力,做不了重活,相当于代战公主还要变相地养这个不中用的男人。他们之间的争吵不断,感情也一日一日地磨灭着。
直至一日,代战公主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已经没有银子了。”此时,他们的穿着打扮已经和大唐境内的平民百姓没有什么不同了,
“怎么可能?”薛平贵不相信他们已经没有了银子,|“明明有八百两银子的。现在只不过才两个多月,怎么可能没有了?”薛平贵用质问地眼神看向代战公主,像是在说她是不是舍不得花银子了。那可是八百两银子啊,够平民生活好几年的了。
代战公主嗤笑了一声,倒是认认真真和薛平贵算起账来,“为了给你养伤,光是购买一百年的人参,花了二百两,我每日的保胎药也要将近五两银子,另外我们的吃喝拉撒难道说就不要钱了吗?”
“这么一来,银子还真的是花光了,薛平贵有些烦躁地说道:“其实,保胎药吃不吃吧,反正孩子生下来也养不活。”
“你有种再和我说一遍!”看到代战公主宛如吃人一般的目光,薛平贵连忙出言求和,“我也是太着急了。代战,别生气。孩子,我当然是要的,只要有我一口吃的,绝对少不了孩子的。”说的是言之凿凿,就差陪着胸脯保证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代战公主早已因为他的话而寒了心,若是有一个契机,定然要爆发出来。
此时受了这么多苦难的代战公主早已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西凉公主了,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妇人。
“我们还是先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吧。马上下雨了,你我都是淋不得雨的。”.代战公主是因为怀了孕,而薛平贵则是怕淋了手腕。
刚说完,就一阵狂风大作,乌云压顶,空气炙热得仿佛是透不过气来,明显有一场大雨马上就要倾泻而下。
薛平贵认识这个地方,应该说是极为熟识这个地方。这里已经离武家坡不远了,想要避雨的话,寒窑是个再好不过的地方了。
薛平贵一开始还有些纠结,不过当第一滴雨水落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就顾不得这么多了,“跟我走!我知道哪里能躲雨!”说着,不等代战公主,薛平贵就自己跑远了。
代战公主的脸色更加阴寒,但步伐还是加快了不少。
寒窑已经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没有人居住了,到处都落了一层薄灰。代战公主看着外面的磅礴大雨以及自己身处的陋室,心中不由地戚戚然,她明明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现在却要躲在这寒窑中避雨,甚至连吃食都没有,她怎么就混得这么狼狈呢。
当看到薛平贵熟练地拿出被子,找出衣服的时候,代战公主疑惑了,“平贵,你来过这个地方?”
薛平贵正专心致志地在弹被子上的灰,虽被子有些发霉,但还可以使用。他对于代战公主的提问,想也不想地就回答道:“自然。这是我在大唐的家,我在这里可是呆了好多年呢。”
此言一出,代战公主的神色立刻就变了,“你是说王宝钏曾经在这里住过?”
薛平贵对王宝钏这个名字是既怕又厌,压根就不想提起这个名字,所以没有回答。这在代战公主看来,就是薛平贵默认了。
“王宝钏住过的地方我才不要住!”代战公主尖叫了起来。薛平贵痛恨王宝钏,她代战公主何尝又不是?
“随你的便。这么大的雨,我可不想出去。”薛平贵手腕虽然治好了,但留下了后遗症,一到阴雨天就疼痛难忍。他现在已经裹进了被窝,寻求那一丝暖意了。
代战公主很想就这么豪气地冲出去,但脚走到了门口她又停了下来。肚中的孩儿可受不得寒气,要是病了,没钱医治,那可就糟了。
于是,代战公主治好满怀怨气地拖起了另一条被子,躺在了薛平贵的旁边。而此时,薛平贵已经呼呼大睡,代战公主抚摸着肚子,神情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雨一停,代战公主就撺掇着薛平贵去找工作了。说他是个男人,哪里能在家里吃闲饭的。对,就是家,即使是再不情愿,她也只能把这里当成了家。
只是可惜,在薛平贵莫名的自尊下以及芊芊特意指示下,薛平贵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找到活儿了。没有活儿,自然就没有钱,他们只能靠挖野菜充饥。
“我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此时代战公主已经怀有身孕六个月了,肚子圆鼓鼓的,叉着腰,手指指着薛平贵的鼻尖,尽情地辱骂道,“做买卖不成,替人写书信还不成,你还能做些什么?!”
薛平贵蒙着头,倒头就睡,“我明天会找别的活儿的。”
别说,从第二天开始,薛平贵还真的零零碎碎的带了些东西回来,大多都是食物,只有几次带了铜钱回来。
代战公主纳闷,偷偷跟着他,发现他竟然在街上乞讨,气急败坏地喊道:“你这个丢脸的玩意儿,我就是饿死,也不吃乞讨而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