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亚沙曼女爵走了,奥卡斯脸上的笑意才冷却下来。
贺阳想也不想的走进了只剩下了奥卡斯一人的书房,奥卡斯见他进门脸上遂又挂起了和煦的笑意,起身相迎:“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最近很忙吗?我本来还打算趁着周末到你学校去探望探望你,让你放松一下呢。”
他察觉到了贺阳最近的反常及情绪上的不对劲。
但他却又偏偏不知道这反常从何而起,只得小心翼翼的赔笑探索着,不敢大意。
“有些事,我想你或许应该对我解释一下的。”贺阳脸上却无一丝笑意,冷冰冰道。
奥卡斯脸上笑容一僵:“解释什么?”
他拿不准贺阳究竟又是在为些什么不高兴。
更拿不准贺阳这不高兴当中的恼怒有几分,会否让他们好不容易步入正轨的关系又一次跌回原地,那样的情况是奥卡斯决计不愿意看到的。
“例如,当初,是不是你操纵了艾米丽让她来刺杀我的?又是不是你后来怕她一不小心说漏嘴些什么,让人把她处理掉的。”贺阳直直看着他,突然问道,一派仿若已然知道真相的姿态。
艾米丽死得实在是太过不明不白了。
当初,他就已经疑心了奥卡斯,只不过又很快被奥卡斯的卖可怜所感染选择了相信他,而现在他决定把这相信给收回来。
奥卡斯的脸色当即一变:“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当初不就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吗?你现在为什么又要突然怀疑我呢?当初我陷入昏迷,受了重伤,醒得比你还要晚,我又哪里能有时间赶在你醒来之前把她处理掉.......我很痛心,你居然这样怀疑......”
他力图致使贺阳相信自己——
便咬死了自己没有时间处理艾米丽的点力证自己的清白。
“你有很多忠心耿耿的手下,即使是你陷入了昏迷,你的命令他们也一定会完美的完成,不留破绽。”殊不知,恰是这一点才反而更让人察觉出疑窦。
奥卡斯很快明白过来,当即收了口。
实在是他太过小看贺阳,高估自己的本事了,才敢在贺阳面前玩这种哄小孩的把戏。
贺阳的眸子平静如水,叫人看不出情绪:“很多计划,都是在一开始的时候便要部署好最后一步棋的,最后那场爆破或许是意外,但艾米丽的刺杀应该并不是吧。”
至少,他觉得并不是。
“这么说,你是已经咬定了是我做的了,是吗?”奥卡斯不答反问,意图模糊焦点,这段平稳的关系是他好不容易才千辛万苦求来的。
脆弱又易碎,他容不得任何外力来破坏他。
更容不得贺阳离开他的身边。
奥卡斯竭力试图从贺阳的面部表情中判断出一些有效信息,好让自己知道下一步棋该怎样走。
但遗憾的是,贺阳却始终不动声色,让人看不出他的深浅,也不知他心底在想些什么,是否生气,只平平淡淡地说:“叶臻临走前找过我,他告诉我,你曾经找过他,让他在我心情十分低潮的时候说了一些话,影响了我的一些情绪和判断.......”
叶臻卖过他。
所以,他在卖起叶臻来的时候,也半点不亏心。
奥卡斯一愕。
这才知道问题原来竟出现在了叶臻身上,手不由得不自觉在腰侧捏紧成了拳。
“我可以解释.......”奥卡斯很快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和笃定,很快想要试图把两件事撇开,只承认找过叶臻,不去承认艾米丽的事:“我当时只是很担心你......我......”
贺阳深深看了他一眼,却说:“有时候,解释多了,也就成了狡辩和掩饰。”
“可是我.....”奥卡斯本还想解释些什么,但却在贺阳的注视下收了口。
有时候,撒下了一个谎,往往以后就要用更多更多的谎来圆。
奥卡斯并不是很想对贺阳撒谎,贺阳是他最爱的人,他不想和他之间存在一丝一毫的隔阂和欺骗,可是不撒谎,他却又不知道还要什么样的方式能够让贺阳留在他身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这段感情当中的主导者已经成了贺阳。
而他自己也只能顺着贺阳的意思往下走,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违逆,奥卡斯想要夺回主导权,却又不知道能有什么方法控制得住自己的心......
“我既然敢站在这里,当面问你,就是揣着笃定的把握来的。”贺阳不给他的狡辩的机会,实际上他非常讨厌奥卡斯骗他,哪怕那骗只是因为奥卡斯想要跟他在一起,但他并不知道这欺骗会在以后变成些什么:“你不要骗我,这会很影响你在我心目当中的形象。”
奥卡斯随即噤了声。
企图用目光探索贺阳到底知道了多少,但却收效甚微。
“现在,看着我的眼睛,再告诉我一次,当初艾米丽对我的刺杀,是你操纵的吗?”贺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想要最后再信任奥卡斯一回。
只不知道,奥卡斯会否把握住这个机会了。
奥卡斯沉默了许久,才极其缓慢的开了口:“......是。”
他最终选择了承认,而非掩盖。
他并不知道贺阳到底知道了多少,将来会知道多少,但一件事一旦做下了,就一定是会留下痕迹和破绽,不可能清理的毫无痕迹,他不知道贺阳能知道多少能查到多少......
只知道,他自己并做不到把自己的爱人完完全全的掌控在手心任他蒙蔽。
贺阳不是个玩偶,且逆反心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