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如何联手?”

“现在最关键的,是看你父皇的态度,如果你父皇真有易储之心,这事就好办了。不过,最麻烦的是,太子在军中的势力也不小,这是你我联手都没办法的事儿……”

两人在福王府的后殿,对坐着商量了许久……

太子府内,太子正在听思思弹琵琶,忽然觉得身上一寒,接着打了一个喷嚏。太子莫名其妙看了一眼窗外愈见寒冷的天气,又恢复了满面笑容,继续沉醉在思思金铁交弋的琵琶声中。

皇宫御书房内。

任逍遥一脚跨进门槛,纳头便拜:“吾皇万岁万……”

“行了,你起来吧,别讲这些虚礼,朕不喜这个。”皇上的声音从书案后传来,语气隐带笑意。

任逍遥本不喜欢见人就磕头,闻言正中下怀,装腔作势一番便直起了身子。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

任逍遥远远望去,只见皇上头发胡子都白了,模样也比以前老了许多。潘尚书谋反一案,皇上雷厉风行的下特旨,处死了数万人,华朝上下,官场民间,似乎人人都对这位执政数十年的老皇帝又有一层新的认识。

这种认识当然不是正面的,近几十年来,华朝国力衰弱,突厥屡屡犯边,朝廷一退再退,百姓苦不堪言,在内,要交纳沉重的赋税,在外,要时刻躲避突厥人的掳掠,老实说,华朝变成这个样子,与皇帝的施政不当是大有关系的,只是没有人敢直接说出来罢了。

然而在处理潘逆谋反一案上,人们似乎又看到了一位对待权臣毫不留情,赶尽杀绝的嗜血皇帝,一道圣旨降下,数万人头落地,华朝开国至今,还从没见过如此大规模的杀戮。通过这件事,人们心中对皇权的威严,有了更深的认识和畏惧。

皇帝,是天之子,高高在上,俯视芸芸众生,不容任何人反对,不容任何人背叛,潘党一案,数万条人命,已经很好的为人们诠释了什么叫皇权,那是一种睥睨天下,令万千臣民不得不俯首膜拜的气势。

现在这位皇帝就坐在任逍遥面前,他的面容已苍老得像一块千年的古树皮,花白的眉毛总是高高的向上挑着,一如他绝不屈服,永远强势的性格,他的手瘦骨嶙峋,握笔都显得有些吃力。颤抖得厉害,写两个字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下。

皇上还是老了啊!任逍遥心中竟然生出一种痛惜的感觉。

他想起半年前,自己第一次进宫面圣,跪在猩红的地毯上,那位满头黑发。看来年纪只有四五十岁。正当壮年的皇帝,手中拿着书本,正满脸笑意的瞧着他,君临天下的威严之中。又隐隐含着几分书卷气质,那时的皇上,是一个集威严和儒雅于一身的上位者。

时隔才半年多,上位者已然像苍老了几十岁一般,半年之中。他打败了一个相处了一辈子的敌人,敌人已经在失败的屈辱中死去,而皇上呢?看着他抖抖索索的手,任逍遥忽然感到了迷茫,皇上真的赢了吗?他可以打败一个又一个的敌人,他可以将所有人,包括任逍遥在内玩弄于股掌之中,抬捧,打压。制衡,帝王心术被他玩得出神入化,可是……他打得败岁月吗?他打得败苍老衰弱吗?他打得败生老病死吗?

“任逍遥,你怎么了?朕叫你几声也不应。”皇上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啊?不好意思,皇上。微臣走神了……”任逍遥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表情却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对任逍遥的这些毛病,皇上早已习惯,闻言只是瞪了他一眼。道:“你与仟芸还好吗?有没有吵架?”

提起这个任逍遥就得意:“皇上放心,微臣已将百里芸公主驯服得像只猫儿一般。叫她往东她就不敢往西,叫她撵狗她就不敢抓鸡……”

皇上的眉头皱了起来:“你把朕的仟芸驯服得像猫儿?”

岳父大人的语气颇为不善啊,任逍遥眨了眨眼,试着与皇上打商量:“呃……要不,她把微臣驯服得猫儿?这样您听起来比较舒坦吧?”

皇上狠狠捏了捏拳头,生生克制住将任逍遥赶出书房的念头。

“潘逆的府邸,你查抄完了么?有没有遗漏下什么?”

遗漏得太多了,不过都遗漏在我家的库房里……

“皇上请放心,抄家是微臣的强项,潘府被我搜得干干净净,如同被水洗过一般,连地皮都被微臣刮了三尺……”

皇上冷笑着接道:“……然后你再一把火将潘府烧了是吧?果然抄得很干净啊!潘府寸草不生,鸡犬不留。”

任逍遥尴尬的笑道:“……意外,纯属意外,皇上您若早下圣旨把潘府赐给微臣,微臣说什么也不会烧的……”

皇上重重一哼,将一本帐簿扔到任逍遥面前,沉声道:“五百多人,查抄了一整天,上交国库的只有十八万两银子,任爱卿,你作何解释啊?”

任逍遥吓得冷汗淋漓,贪污的事儿,他早就知道瞒不过皇上,毕竟是五百多人一起行动,大家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瞒得过去?

“微臣……该死!微臣……有罪!”任逍遥非常光棍的扑通一声跪下,承认了贪污。皇上曾经说过,天底下的事,只要他想知道的,一件都逃不出他的眼睛。经过多次验证后,任逍遥认为这句话是真的,此时若再抵赖,便不合时宜了。

“哼!”皇上又重重一哼,接着语气变得平缓:“罢了,就算是朕送给仟芸的嫁妆吧,你们大婚之日,适逢潘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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