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提审你!”一名影子下属恶声恶气的朝牢内呼喝道。

潘尚书眼睛骤然睁开,眼中泛起几分清冷。

“不知哪位大人要提审老夫?”潘尚书仍坐在牢房内唯一的小床上,气定神闲的问道。

“问那么多做什么?赶紧出来!”影子丝毫没给他面子,毫不客气的将潘尚书拽出了大牢。

刑部在华朝负责审定各种律法,复核各地的刑名案件,以及会同九卿审理死刑案件。

不过由于潘逆起兵谋反一案太过重大,所以潘尚书打入天牢重囚之后,刑部官员上到尚书,下到司仆,没有一个人敢提审他,而且影子下属按任逍遥的命令,十二个时辰轮番派人守在潘尚书的牢房外。任何人不得接近探视。

潘尚书来到刑部大堂,见坐在正堂两侧的官员们正冷冷的看着他,潘尚书哂然一笑。

三公六部九卿全都到齐了,提审潘尚书是件大事,尽管皇上吩咐三法司和刑部不得干预任逍遥问案。可他们仍然来旁听了。他们想听一听。华朝第一权臣在他生命中最后的一次演出,会说出什么谢幕的台词。

刑部尚书名叫楚玮松,五十多岁的年纪,由于不畏强权。断案铁面无私,在朝为官颇为低调,与潘党素无瓜葛,所以尽管这次的清洗,他的刑部左右侍郎都被抓了。但他本人却安然无恙,反而因不惧权贵,被皇上褒奖,加封了一级爵位。

论理,本应由他来提审潘尚书,无奈皇上下了圣旨,此案交由任逍遥独审,楚尚书只好委屈一回,坐在了正堂大案之侧。

刑部捕快衙役分列两边。手执风火棍,并没有像以前那般大呼小叫的唱喝着“威武”,而是面色迟疑的离潘尚书隔开好几步,左右互视,个个都是一副畏缩不敢上前的模样。

虎死威犹在。潘尚书就算垮台了,但他平日积威甚深,以至于潘尚书如今乃待罪之身,却也没有人敢接近他。

“呵呵。各位同僚都来了,怎么?都来看看老夫是个怎样的下场。然后拍手称快,弹冠相庆?都说墙倒众人推,此言不虚啊,呵呵。”潘尚书毫不在意的捋着胡子笑道,一如他在朝堂上一般跋扈。

“潘文远!你太放肆了!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你难道不知过完堂后,便是你被千刀万剐之时?”楚玮松咬着牙阴森森的道。

“哈哈哈哈,过堂?不知哪位大人来审我啊?便请在堂上正坐吧,天下官员,半数出自老夫门下,说老夫乃半壁江山之主也不过分!老夫倒想看看,何人有资格审我!”潘尚书大笑道,鹰眼扫过堂侧就坐的众官员,见他们纷纷面露尴尬之色,潘尚书的神情不由更加讥诮了。

“你们这群满肚子男盗女娼之人,以为穿上官衣,戴上官帽便是人上人了么?哼!在皇帝的眼中,你们只不过一条尚有利用价值的狗而已,一旦这条狗老了,不能帮他咬人了,皇帝便会杀了这条狗,做成桌上的菜,将你们一口口吞进肚里!”

“审我?你们谁有资格审我?你们这群懦夫!若非差之毫厘,老夫今日便已是九五万乘之尊,你们在坐的一个都跑不了,全都得被老夫满门抄斩!”

众官员纷纷大怒,却又捏紧了拳头,不敢出声相驳,盖因潘尚书积威实在太深,独霸朝堂三十年,呼风唤雨,一手遮天。虽然在坐的这些官员并非潘党中人,但平日里总秉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做官原则,久而久之,多年下来,他们在心理上对潘尚书也形成了一种潜在的惧怕心理。所以潘尚书此刻站在刑部大堂之上,指着众官员的鼻子呵斥怒骂,满堂官员竟没一个敢张口,于是形成了一幅非常诡异的罪犯骂官的景象。

“啪!”

潘尚书正站在刑部大堂内,睥睨群臣,飞扬跋扈之时,一只缎面任头布鞋不偏不倚的砸中了潘尚书的后脑勺儿。

堂内的众官员被这只突如其来的惊艳布鞋给吓楞住了,谁这么猛啊?太……太解恨了!

“谁?是谁暗算老夫?”潘尚书勃然大怒,飞快转身,寻找着使阴招儿的凶手。

“那谁,老温啊,去帮我把鞋捡回来。妈的!这老小子太让我生气了,下回再嚣张,老子扔板砖侍侯!都他妈快死的人了,得意个球啊!”数丈之外,一个年轻的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潘尚书定睛一看,见偷袭他的人正是任逍遥,不由大怒道:“原来是你这小痞子!”

这回换任逍遥勃然大怒了,在影子下属们的簇拥下,任逍遥几个箭步冲上前去,一脚狠狠踹在潘尚书的屁股上,直踹得潘尚书“哎呀”惨叫一声,往前趔趄了一下。

任逍遥还不解恨,冲上去便待继续施暴,温森赶紧上前拦住了他,口中劝解道:“大人。大人,未审之前,不宜动刑,大人,还是先开始审问吧……”

任逍遥不管不顾的上前猛踹。边踹边道:“……敢骂老子是痞子!摸着良心说。你见过如此英俊的痞子吗?老温你别拦着我,你去帮我审他,我踹我的,你别管……”

自打任逍遥出现。潘尚书便不复任才嚣张的模样,连潘尚书他自己都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潘尚书的谋反行动,其实是被眼前这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打败的。

被任逍遥踹过几脚之后。潘尚书便彻底的放弃了以气势力压主审官的策略,他知道,在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人面前,气势对他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于是潘尚书只好惨叫着满堂绕着圈子四处乱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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