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看。”方朝阳按着要出去的顾若离,凝眉对李妈妈道,“问清楚了。”
顾若离看着方朝阳,不明白她的意思。
既然是找她的,她出去看看不就行了。
李妈妈看了眼还没有明白的顾若离,应了一声出了门去。
三小姐自小离了郡主这个母亲,身边也没有个知冷知热的妇人教养,虽是聪明乖巧的,可到底不比寻常姑娘家仔细……
女红厨艺不会,就连内宅里的事情她也是懵懂不知。
如果有人教,哪怕寻常和妇人接触的多点,也绝不会这样。
李妈妈心疼的叹了口气,出了门。
“你既然不认识姓张的,那就问清楚了再去见。”方朝阳放了茶盅,“并不失礼。”
“嗯。”顾若离顺势坐下来,想不到会是什么人,她来京城除了建安伯府的人,就是戴二爷了吧。
可戴二爷也不知道她就住在建安伯府。
旁人也想不到去查她,因为作为霍大夫,她的来历是一目了然的,根本不需要去查证什么。
她没有过多的心思去想这个姓张的是什么人,便道:“赵公子的死讯传回来,荣王妃是什么反应?”她很想知道,荣王妃用婚事逼赵勋露面,却得到他的死讯。
她会是什么反应。
“你太小看她了。”方朝阳揉着额头,冷笑着道,“她若真疼惜这个儿子,当年他们兄弟二人闹腾,她就不会把赵远山送走,一连三年不让他回京了。”
居然有这种事?顾若离很惊讶:“赵公子不是荣王妃亲生的吗?”
“亲生的又如何。”方朝阳又端着茶盅起来喝着,察觉里头没了水,便自己添了一盅,“她有长子继承爵位,次子如何,对她来说并无多大的影响。”
顾若离愕然,寻常人家都是宠惯着次子的,荣王妃却是反过来了。
就是因为爵位稳固,所以她就偏袒着吗?
这样的偏袒是因为爵位,还是她真的偏心长子?
“赵远山倒也是争气。”方朝阳漫不经心的喝着茶,“自己折腾来折腾去,居然让他封了骁勇将军。”在外头,别人提起荣王世子赵政,知道的没有几个,可说起骁勇将军,却无人不知。
顾若离叹了口气,想到赵勋的样子,心里七上八下的。
却不相信,赵勋真的死了。
他这样的人,就算死也应该拉一群人垫背陪着死才对,而不是这样寂寂无声的没了。
“郡主。”秋香进来,脸色尴尬的看了眼顾若离,支支吾吾的道,“李妈妈将那位姓张的少年……绑起来了。”
顾若离一愣,方朝阳就冷笑道:“让崔安好好问问,要是不说就灭了口,也好让有心人长点记性!”
“可是……”秋香又道,“那个少年说他家里有三小姐的信物,要是他死了,他家里人就会拿着信物去报官,让我们偿命。”
方朝阳听着眼睛就眯了起来,面色渐冷。
顾若离微怔,出了什么事,这就把人绑起来了?
少年拿的什么信物?
她忽然明白过来,这个人根本就是来者不善。
难怪李妈妈刚才那样看她,她确实没有往这事上想,只当是仇人寻仇,或者是找错了人。
她不曾和建安伯府的人一起出去走动过,所以不会有人来在这里找她。
原来,是有男子拿着所谓的信物,高调张扬的找她,并不为找她,只是想昭告旁人,她作风不正,让她声名狼藉。
所以,她想不起来这位姓张的少年是谁,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认识。顾若离不禁失笑,问道:“他说他手里有我的信物,说了是什么东西?”
对方既然咬定是她的东西,那必然就是她常用的,能让人一眼认定是她的,否则,随便拿一方帕子,一根簪子,谁知道那是谁的。
“是……是您以前一直挂在身上的荷包。”秋香说着,朝顾若离腰间看去,她腰上那个旧荷包已经不在了,如今配着的是个新的。
顾若离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腰间,顿时明白过来,喊道:“雪盏。”
“三小姐。”欢颜进了门,她脸色惨白的跪在地上,“雪盏回院子里去了,一会儿就来。”
她们在门外已经听到了,雪盏吓的双脚发软,疯了似的跑回去找顾若离让她收着的那个旧荷包。
“拖出去。”方朝阳凝眉着,看死人一样扫了眼欢颜,对秋香道,“将三小姐院子里的人悉数发卖了,留着何用。”
一个院子都看不住,留着何用。
“郡主。”欢颜软倒在地上,哀求的看着顾若离,“三小姐……”
顾若离皱眉,拦着秋香,护着欢颜道:“是别人上门来找事,我们还是先将事情弄清楚再说吧。”又道,“你打卖了她们,我房里还要再进人,比起她们岂不是更加不如。”
方朝阳不悦的看着她,秋香暗自抹汗,心里也害怕的不得了。
听三小姐的意思,怕是这个荷包是被人偷了的。
按照郡主的脾气,她们这里外的丫头,恐怕一个都跑不了。
自己院子里的东西,居然让别人偷去了。
是他们的失职。
奇怪的是,方朝阳没有斥责,茶盅咯噔一声放在炕几上,冷着脸望着秋香道:“去和崔安说一声,带着人去少年家中,找不到荷包,就悉数将人绑回来!”
秋香点着头应是,匆匆跑了出去。
顾若离松了口气,心里却也不舒服,她回头看着欢颜,问道:“东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