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儿丫头,我留你在这里,可不是让你通风报信的。”乌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要是再有这般作为,我就拿你的鸽子炖汤,也不知这味道该如何的美妙。”乌墨说着还闭眼,仿佛在想象着鸽子的美味一般。
真儿立即停下手上的动作,速度飞快,又把鸽子藏在身后。开玩笑,这可是她训了许久才得的信鸽,怎么可以就这样被吃掉?讪讪一笑,道:“先生,真儿只是照将军吩咐,每日送信,告知将军赵姬的病情。真儿是奴婢,得听主子的话,还望先生见谅。”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放鸽子被抓包了,真是难受。怎么只要自己一动,这人就像是算准了时间一般,总能在最后一刻出现,然后阻止。她就不明白了,不就是放个信鸽,能有什么?
“那我也奉劝姑娘,若是因信鸽而暴露赵姬行踪,后果你自己担着。”乌墨转身,决定不再劝,心中却叹,怎么都这么久了,自己还不死心,还想要干预天道?
真儿沉默,觉得乌墨所言在理,低头看看自己的信鸽,纯白色,甚为乖巧的模样。又想起将军离开前的嘱托,犹豫半晌,手一松,鸽子扑腾扑腾翅膀,便飞远了。
“小信啊小信,一定要把信送到才好!”小信是鸽子的名字。真儿盯着小信消失的方向,使劲摇摇头,径自嘀咕:“小信,你这么聪明,一定可以把信送到的!”
世上之事,人算不如天算,十有八九。
积雪已经融了大半,阳光不大,照不进人的心。邯郸城外的树林里,数十人全身着黑,正策马缓缓向前,似乎是在搜索着什么。
“头儿,这让我们这么找啊!偌大个邯郸,城虽不大,咱们也找了整整一日,别说是现在这整个邯郸了!”声音满含抱怨,从队伍中传来。
“别废话,上面交代下来的,必须得找到人!”声音刻意压低,却不掩威严。说话的正是老大,循着声音望去,还能瞧见他魁梧的身量。
“老大,小六说的没错,这般找下去确实不是什么办法!”另一个声音响起,低沉浑厚,说出的话确十分有理。
“原地休息一下,兄弟们也累了!”老大虽不在意小六的话,但听到老二所言,知道老二是个深思熟虑的,又看着前方不远的一处平地,便决定修整一番,也好与老二好好商量找人之事。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下马,三五成群,该喝喝该吃吃。
老大和老二一同正商议着如何寻人,便听到另一头,兄弟们正吆喝着射了只鸽子,正要炖汤呢。
老大到没在意那鸽子,只嚷了句:“快点,别搞久了,还有任务呢!”
众兄弟应是,这边架起了柴火,那边正处理鸽子呢。
“且慢!”一声呵斥,来自老二。几个快步上前,将鸽子从人手上取过,也不管后头的兄弟们,“老大,是信鸽!”
老大原本严肃的表情更显严肃了。
老二也不管众人脸上的诧异,将信鸽腿上的布帛取下,递给老大。摊开布帛,老大的神情却是愈发的喜悦,嘴角也开始溢出弧度,“天助我等!兄弟们,鸽子不吃了,现在就上路!”
众兄弟们纳闷,老六迟钝,依旧埋汰:“早知道就不射这鸽子了!”
“小六,等找到了人,好吃好喝还不都由你!”老二上马,已经猜到了大半。
原来那信鸽,便是真儿口中的“小信”。其实也不怪这鸽子不聪明,谁让这伙人正好在这休息呢?然后好巧不巧的,还是一群喜欢吃肉的汉子,最后这群汉子里面,还有个观察细微的老二。
再说这王翦一会军帐,副将便立即喜上眉梢,悬着的心落回了肚中。为什么?这不废话,谁敢打肿了脸,吃饱了撑的,乐意在数十万将士面前扮将军啊?还好,将军回来的及时,否则,魏国使臣那边就兜不住了啊!
“将军,你可算回来了!”副将立即成了老妈子。没办法,这人一放松,就得啰嗦一阵,至少得缓解缓解之前的紧张不是?“魏国使臣到了,可是将军不在主帅营帐,我等只得硬着头皮说,将军正在巡视大营,还需时间,请他等着了。”
“将军,这使臣来得奇怪,不知道其中会否有什么猫腻?总不能是来劝和的吧?”
“这话说的对!”王翦换好甲胄,点点头。魏国使臣倒是来得快,想必这回子,魏国已然陈兵境上,只待秦攻破邯郸,就得个渔翁利吧。不过,还真不知道是赵国太子有本事,还是秦国太强,魏国没胆子对着干,这不,派人来劝和了!
“走吧,去瞧瞧这魏国使臣能搞出什么幺蛾子!”王翦脚步飞快,副将在后面却跟的吃力。将军自回来后,神情就很暗淡,眸中更是无光,做事仿佛是在跟谁赌气似的,真是看不透!
魏国使臣姓邹,是个老头,玉簪束的是灰白头发,长得那叫一个慈眉善目,还习惯性地捋着两把灰白胡子,说上几句话,便咧开嘴,笑开了。
不得不说,魏王还真是会用人。且不说,这伸手不打笑面人哪,就单单看着那老头的长相,你就没法动火。饶是王翦这般驰骋沙场,见多了和臣使节的人,也不得不由心赞赏一句,真是个能臣!
“邹大人,虽如大人所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此事事关重大,”且待本将上王翦摇头,想框他,还真没那么简单,“且待本将上表我王,此事才好决断!”
邹老头还想说什么,却再度被打断。
“大人长途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