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司徒凝冰呵斥了,见怜讪讪的闭了嘴,垂着头同红鸾一起收拾起了碗盏。李嘉责则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长笑送来的请帖上,厚着脸皮坐到司徒凝冰身边挤眉弄眼的道:“嫂子,你跟我三姐夫关系不一般罢?”要不然怎么各自的大丫鬟会是一对孪生姐妹?就是如今没什么从前也必定有什么!
司徒凝冰瞧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倒也不生气反而坦然道:“何止是不一般,我俩是同门师兄妹,自小一处长大的,若照戏文里写的咱俩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惜,我俩八字不合谁都瞧谁不顺眼,给你句忠告要是我俩同时出现躲远些,免得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这就好,吓死我了。”李嘉责拍了拍胸口,很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只要嫂子你跟我哥好好的就行,我皮糙肉厚不怕城门失火。”随即想起司徒凝冰明日要去齐王府遂笑嘻嘻的道:“嫂子,你明天去齐王府顺道带上我呗。”
司徒凝冰挑眉瞧着他,“你今日不是去过了?怎么?还想去找长笑再在你另一边脸颊上也留道疤?”她早瞧出来了,这小子对长笑起了心思。
李嘉责被猜中了一半心思,那脸不自觉的就红了起来,心虚的嚷嚷道:“我哪有那么欠抽!不过是今日去的不巧,三姐进宫见姑姑去了,三姐夫拉着我哥去文会了,我谁也没见着留下东西就回来了。我那三姐夫是圆是方我都不知道。”
李嘉懿来长安之后,杨炎扔下新婚妻子隔三差五的就请这位大舅子赏花、听戏、评诗、论词…态度热情的异乎寻常,甚至有那好事的在背后传言齐王有龙阳之好。这些事情密报上都写着,司徒凝冰自然知晓,只是她暂时猜不透杨炎的心思,无论是离间还是拉拢,他都清楚这样简单的手段她或者李嘉懿谁也不会上当,而杨炎不是个会白费力气的人,他应当另有所图!或许,明日便是图穷匕首见的时候了!
“他是圆是方与你不相干,你明日只需注意着淑宁是胖了还是瘦了,回去与你母亲报喜不报忧就行了。”阴谋诡计人心狡诈,光言传是不够的,司徒凝冰认为最快的方法是让他自己去体会,而杨炎无疑是一把最好的戒尺。
李嘉责自是不知道她的打算,闻言兴奋道:“嫂子你答应了!太好了!”
司徒凝冰见他捂着脸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不住傻笑,有心想提醒两句,叫他离长笑远些,可张了张口到底是忍住了。不过少年情怀说不定几天就丢脑后了,她何必多此一举惹得他起了性子反倒惦记上了。
翌日,司徒凝冰果然带着李嘉责往齐王府去了。李嘉责骑着黄骠马跟在司徒凝冰的马车旁,不住的东张西望,间或隔着车壁跟司徒凝冰感叹一声,打听两句长安城的风景名胜寻思着等空下来时定要好好赏玩游览一番。
齐王府离大将军府并不远,马车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车帘被卷起,司徒凝冰一只脚方踏出轿厢,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已伸到了面前,阵阵曼陀罗花香直往她鼻子里钻,她都不用抬头看脸就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杨炎。也不客气,扶上了他的手腕由着他将自己请下了马车。
待在地上站定这才抬头瞧向杨炎,只见他一如既往的一身火红,连头发都用一根红色的发带绑着,原就比女子更加秀美的容貌配上这一身妖孽的打扮实在是叫人分不清男女。以至于李嘉责瞧见他眼睛都直了,不知死活的赞叹道:“姐姐你太美了,比我姑姑都美!”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继续不知死活的问道:“你该不会是齐王的姬妾罢?”若是的话,那淑宁可惨了,原本就没什么女人味,又有这么个天仙比着不被打入冷宫才怪,这要是叫娘知道了还不得担心死?!
司徒凝冰原想出声提醒的,可转念一想杨炎被人误会是女人也不是头一回了,左右自己在这儿他也不能将李嘉责怎么样,瞧他笑话这么有趣的事情,不瞧白不瞧。及至李嘉责问了句“该不会是齐王的姬妾罢?”她很不厚道的笑了。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司徒凝冰一笑身后的见怜哪里还忍得住,掩着嘴也笑了起来。
李嘉责正被她两人笑的莫名其妙,便听眼前的天仙开口道:“我不是齐王的姬妾,我就是齐王。”声音不浑厚却有些低沉一听就是男人。
李嘉责一下反应了过来,似是被吓到了般往后退了两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杨炎几遍确定他真是个男人,这才“嘿嘿…”干笑了两声,向杨炎赔礼道:“对不起三姐夫,我眼神不太好,经常分不清男女,老是把我娘当成我爹,把我嫂子错认成我哥,你以后习惯就好了。”嘴上胡说八道着,心里却在哀嚎,“完了!娘非得担心死不可!三姐夫长成这样估计三姐正日夜盼着自己早点当寡妇呢!”
“哈哈…”司徒凝冰听他一番糊弄杨炎的歪扯笑得愈发肆意,腰都有些直不起来了。
“许久不见,冰姬倒是比从前爱笑了。”杨炎说话的时候脸上笑容虽未变可眼神中满是冰冷,声音也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司徒凝冰早就习惯了,丝毫不为所动,径自笑完缓了几口气,这才收敛了笑容,慢条斯理的道:“师兄有所不知,这从前整日里不是对着师父就是对着你。师父是永远嫌弃我不够好,不是琴抚的不成调,就是画画的乱七八糟,再不就是仪态不够端庄,即便跳个舞他都嫌我没有感情领会不到精髓,横竖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