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目前还是以一种铁打的道流水的士的模式,一旦有任务,便临时征召的道士。
按照这种动员模式,天道的人大多数都可以被征召,除了袁周子这种太重要,又年纪大了的,除了年纪小还有所欠缺的,再出去才进来,还没训练好的。再把比如县令县尉这些关键位置上的人除掉。理论上巽道可以征召的士兵达到了三千多。
毫不夸张的说,雪晴已经初步的具备了一些可能和武帝翻脸的资本了。三千精锐猝不及防之下,至少不是谁想动老娘就能动的。
秦岭淮河一线,南方基本不下雪了。湿冷的空气中,雪晴想起未央宫,甘泉宫的皑皑白雪,不禁思念起霍去病来。年关将至,思念愈发浓郁,这一年来,只有书信沟通,不曾见面。皇帝皇后皇太子的生辰,上表致贺,也未得召唤。
天道放假四天,整个桃源篝火连天,烤肉喝酒,好不热闹。许多人偷偷的躲在房间看书学习,全被揪了出来,强制参与娱乐活动。主要是殿下说了,文武之道一张一弛。磨刀不误砍柴工,严肃活泼,现在就是需要活泼的时候。
袁周子和天宝以及张全旦早就混在了一起。围坐在溪边喝酒。天宝嘲笑道:“老袁,现在还想跑么。你的那个羊皮口袋呢。”
袁周子不屑道:“你懂个屁,羊皮口袋已经被殿下命名为飞天一号了。已经试验过几次了,有两次我都飞到山顶上去了。跑什么跑,老朽还等着跟着殿下学习,真正掌握飞升之道呢。”
张全旦道:“上次我见过你们飞,太吓人了。你说殿下说的那个什么飞机,真的能日行万里,在云中肆意翻转腾挪么。”
袁周子抚着胡须道:“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呜呼待在,这和神仙有什么区别。殿下不愧是掌握了大道的。”
张全旦半躺在草席上道:“可笑某当初只想着加官进爵,封妻荫子,现在看来,不过是个懵懂的虫豸一般。跟在殿下身边,眼界大开,才知道自己是何其渺小,何其无知。”
天宝也道:“大人,我当初何尝不是一样的……”
张全旦摆摆手:“都是道上的人,殿下说了,道上的人都是兄弟姐妹。哪有什么大人小人的。”
天宝笑道:“还不是说顺嘴了么,在外面要叫大人,回来要叫大哥,时不常的就要弄错了。”
袁周子道:“多希望天道弘扬,普天之下四海之内皆兄弟,再无纷争,一起追寻天道。那该多好啊。”
张全旦一拍大腿道:“说得好,干了。”
过年完年,雪晴把邱平找来,给皇帝上表,恭贺新年啊,顺便提一下封地一年以来的状况,相当于一个述职报告,邱平这人说是幕府的校尉,其实更适合的是文案啊,调查啊,管理行政什么的,打仗是不会的,一篇奏表写的花团锦簇,妙笔生花。吹干了之后,便装进封检之中,用了武陵公主的金印。
雪晴拿起金印,装进锦盒里的时候,手腕不小心的在几案上磕了一下。叮当一声,手上的玉镯变碎成了三节。
雪晴当场石化,这玉镯是那日霍去病在甘泉宫的漫天大雪之中赠送给自己的,自己随手捏了一个小雪人送给霍去病。霍去病说,那是雪晴把自己送给了他。
大家闺秀,父母多爱给其戴上玉手镯,旨在从小训练她们的淑女气质,你想想,手上戴着这个东西,你动作幅度就不能太大了,不能蹦蹦跳跳四处乱串,不然它就碎给你看,慢慢的也就把那束手束脚,当做了淑女气质。
玉从来是中国人的一种精神信仰,犹如君子之德,与人灵气相通,无故碎了,有时候被人认为是一种不吉利的象征。
邱平见状啪嗒跪在地上,俯首帖耳,不敢说话。
雪晴不愿意信这些邪。但天宝随即冲了进来,嘴里嚷嚷着:“殿下,朝廷已经准备西征了,大军月内就要出发,侯爷总揽全局啊。”闯进来见邱平跪在地上,不自觉的也啪嗒跪下,把信笺举得老高。
如花赶忙接过来,双手递给雪晴,雪晴接过仔细的看了一遍,随即放在了几案之上。
几案之上,一块竹片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儿。一个小锦盒装着武陵公主金印。碎成几节的玉镯环绕三面。这就由不得自己不信邪了。
历史就是个遮羞布。失败者被抹黑,胜利者被粉饰。雪晴突然明白了,自己战战兢兢的生怕改变了历史,但其实历史早就已经改变。原本的历史上,这时候有一个武陵公主建设了一个天道组织么?
原本说,战场上的霍去病完全不需要担心,他的危险来自于朝廷和自己的内心性格。但这瞬息万变的战场,他霍去病就真的没有危险了么?
或许没有吧。但为什么老娘还是如此担心呢。脑海中浮现一个画面,骑着追风神骏的霍去病飞舞着长戟,所向披靡,却被暗中射来的一支冷箭射中心口。
担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必一往情深。这事儿到底怎么弄呢。
天宝半天不见公主有什么反应,拉了拉邱平的衣角,使过去一个眼色,邱平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摇摇头,示意他不要闹。
雪晴沉默半响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想静静。”
如花天宝邱平赶忙跑了,走出去老远,天宝才问道:“静静是谁?新来的侍女么?”
邱平道:“殿下这是担心侯爷的安全了。”
天宝点点头:“这也难怪,听说侯爷一打起来就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