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杉居所中,黄杉夫人刚刚从关押黄杉的牢房中走出来,原本娇艳的容颜却像是忽然老了几十岁,发间竟然隐隐有了些许白色。
的确,作为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家族背景庞大的女人,丈夫被废,自己又遭到了极大的羞辱,这种巨大的打击是她无法承受的。
她没有回到卧房,她独守空房已经很多年了,黄杉几乎从没有与她在一起过,她甚至对那间孤独的卧房有了心理阴影。
换做以前,她起码还有期盼黄杉到来的希望,但是如今,黄杉已经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疯子,所以,她甚至对那间卧房产生了恐惧,哪怕每夜睡在厅堂中,她也不会睡在卧房。
厅堂之中的桌案上,依旧摆着一壶酒,一个酒杯,那是黄杉夫人度过漫漫长夜的唯一伙伴,只有在醉意朦胧间,她才可以在梦境中与黄杉共度良宵。
缓缓坐桌前,早有侍女为她斟满了一杯酒,黄杉夫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火辣辣的酒液从口中一直烧到了胃中,一股暖意稍稍温暖了她那冰冷的内心,苍白的脸色渐渐浮起了淡淡的红晕。
侍女刚要再斟满一杯,黄杉夫人却猛地将她的手推开,尖声怒吼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几名侍女吓得连忙跑出了厅堂,只留下黄杉夫人独自坐在桌前,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酒杯,而后愤怒地摔在了地上。
“萧章,你不得好死!”黄杉夫人歇斯底里地怒吼一声,而后举起酒壶便开始猛喝,辛辣的味道渐渐变淡,仿佛喝的不再是酒,而是水,苦涩的水。
酒意渐渐上头,视野变得模糊朦胧,黄杉夫人似乎看见一个人走了进来,定睛一看,竟然是长老会主席常太卿。
“呵呵……”黄杉夫人惨笑一声,“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
常太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黄杉夫人,眼神之中似乎带着凛冽的杀意。
“来来来,坐下一块喝一杯。”黄杉夫人提着酒壶,低头四下寻找酒杯,却发现只有一个酒杯,而且被她摔碎了。
找不到酒杯,黄杉夫人直接把酒壶递到了常太卿的嘴边,傻笑着说道:“没有酒杯,那就用酒壶喝吧……”
“啪!”
常太卿猛地将酒壶推开,落到地上摔碎了,而后怒道:“哼,你这个贱人!私通妖邪也就罢了,却在掌门面前让你的狗奴才提及了我的名字,你是想害死我啊!”
黄杉夫人受这一句怒骂,忽然清醒了一些,她想了想,说道:“你我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的奴才提及你又怎么样?掌门不敢奈何我,当然也不敢奈何你,放心吧……”
“啪!”
常太卿挥手扇了黄杉夫人重重一个耳光,咬牙说道:“你这个女人如此多嘴,我算是瞎了眼与你合作。哼,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能再留着你这条性命了。只有死人才不会如此多嘴!”
“什么?”黄杉夫人顿时又清醒了一些,“你要杀我?”
“不错!”常太卿冷冷说了一句,却没有立刻杀了黄杉夫人,而是向厅堂外挥了挥手。
只见一道人影鬼魅一般闪进了厅堂,此人穿一身黑色夜行衣,黑布蒙着脸,看不清模样。
黄杉夫人怔怔看着那个人,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怎么又来一个夜行人?莫非又有人假扮妖邪?”
常太卿冷冷一笑,说道:“这可不是假扮的妖邪,而是真正的妖邪,专门吸收人的魂魄,杀人不见血。”
黄杉夫人又是一愣,而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别说笑了,妖邪来去无踪,专杀魂修强者,又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居所?”
常太卿没有说话,而是回头冲那妖邪点了点头,妖邪立刻随手一挥,顿时一股大力涌出,将院子里的几名侍卫卷进了厅堂。
而后,妖邪忽然伸出手,虚空向几名侍卫抓去,他的掌心之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色漩涡,渐渐变大,尖利地嘶鸣着。
同时,那几名侍卫似乎受到了某种吸力的撕扯,痛苦地惨叫起来,片刻之后,几缕淡淡的轻雾从几名侍卫身上飞出,钻进了漩涡之中。随后,几名侍卫便软软倒在了地上,再无声息。
亲眼目睹了如此诡异情形,黄杉夫人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她当然也听说过妖邪杀人不见血,只是收取人的魂魄。而此刻的情形,正与传说中一样。
“他……他真的是妖邪?”黄杉夫人费力地转头看向常太卿,颤声问道。
常太卿冷冷一笑,说道:“没想到吧,其实真正串通妖邪的人,是我!天魂派中妖邪的一些列作案,都是受了我的指使。因为我想控制天魂派,就要除掉所有阻碍我的人!”
黄杉夫人浑身剧烈一颤,椅子倾倒,坐在了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常太卿回头冲那妖邪点了点头,妖邪立刻上前一步,来到了黄杉夫人面前,缓缓伸出手只见那手掌之中再次出现了那个黑色的漩涡。
“啊——”黄杉夫人顿时发出一声尖叫,“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常太卿的声音如同魔鬼一般响起:“放心,我会让妖邪给你一个痛快。”
妖邪手掌中的黑色漩涡开始渐渐变大,同时,一股吸力已经开始散发出来,黄杉夫人凄厉地尖叫着,拼命想站起来逃跑,却因为喝了太多酒,手脚根本不听使唤。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院子里传来一声大喝:“掌门驾到!”
闻听此言,常太卿和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