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堂堂的华山派掌门,对一个周山石尚且如此恭敬,若是到了温岭南的面前,那还不是跟孙子见了爷爷似得。
看来要凭这些不成气候的山贼来恶心温岭南,的确是一个难事了,而梁成若真带兵前来围困名剑阁的话,说不定就会开罪整个武林。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个……”周山石正想招呼华山派的掌门郑经前往名剑阁,才想起来还有何从归顺这一事,他对那何从说道:“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
“小人何从。”何从赶紧重复了一遍,心中却是将这周山石给骂了个遍。
自己好歹也算是一个山大王,在这周山石的面前,却是连一个名字都记不住了么?
“你这些弟子,先全部留守在城门口,你带几个随从,跟我上山面见一下温阁主,瞧他老人家有何吩咐。”周山石说道。
“是。”何从连忙答应了起来。
杨辰暗道不妙,他还想混在这两千人当中,进了名剑阁,谁能认出自己来呢?哪知这温岭南居然只点几个人上山。
人越少,那么杨辰被识破的概率,也就越大,但这山又不能不上,杨辰趁着周山石与那华山掌门搭话的空隙,伸手在地面上抹了一把泥土,擦在自己的脸上。
“你,还有你……”何从点了几个平日里的心腹,最后看了杨辰一眼,本不想带这杨辰上山的,可刚才周山石随手就毙了自己几个弟兄,要是那温岭南也如此不把自己太当回事,有杨辰在,起码多了一份保障。
“你也跟我来吧。”何从装模做样的指了指杨辰。
何从一连点了二十来个,还想再点的时候,周山石不耐烦的说道:“你以为自己是去做客的么?带这么多人?名剑阁可没有粮食养多余的人。”
郑经一脸尴尬,他也带了十来名弟子。
周山石瞧出了郑经脸上的尴尬之色,随即笑道:“郑掌门,你可千万莫要误会,这群人是一伙山贼,温阁主瞧他们危害一方,特意施展神功震摄他们,本欲直接灭掉他们,奈何考虑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大发慈悲,愿意招纳他们上名剑阁归降。”
“哦?原来如此。”郑经原本认为,温无所死了之后,这名剑阁也要逐渐落寞下来了,而自己已将华山派的武功修炼到最高层次,说不定可以带华山派在江湖上大展一番拳脚了。
可听到了这番话,他心中又是隐隐不安了起来,难道温岭南当真继承了温无所那一套神鬼难测的剑法么?
“温阁主不仅武艺高强,心地更是仁爱。”郑经夸赞道:“武林当中,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何从那个气啊,妈蛋,当初自己无意间截获了温岭南私自派发的一个队伍,这个队伍是当时温岭南私自命去一个地方抢夺的一些财物,不想回来的时候落在了何从的手中。
这事自然是惊动了温岭南,那个时候还是温无所掌管名剑阁,这温岭南又是私自领了十几名弟子,原本以为何从这一伙山贼容易对付的很,哪里知道,翠微山山势复杂,温岭南贸贸然带着弟子前往,很快那十几名弟子中了埋伏,全部阵亡。
温岭南自己仗着一身武功高强,勉强活了下来,可却是进退两难,若不是何从认出了此人是名剑阁的少阁主的话,恐怕温岭南也要死在翠微山当中。
何从有心要巴结这温岭南,当即上前与那温岭南寒暄,温岭南已经抱了必死的心了,哪里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山大王对自己十分的客气,还把自己请进了山寨当中,好吃好喝不说,更是把抢来的几个颇有姿色的美女贡献个温岭南享用。
温岭南简直是过了一阵皇帝般的生活,对于那十几个弟子的死,也就懒得追究了,后来这何从向温岭南吐露了一些苦水,说那守将梁成杀死了他的大哥,奈何他势力庞大,报不了仇。
温岭南得知了之后,便是给他想了这么一出计谋,假意归顺,令梁成中计之后,再设计杀掉,事情一成,便领众山贼归顺名剑阁,到时候温岭南给这何从在名剑阁封个堂主的位置坐坐,势力要比在这当山大王更大,唬的何从一愣一愣,差点就对这温岭南磕头跪谢主隆恩了。
有名剑阁撑腰,莫说梁成了,就算是朝廷,想要动名剑阁,也得掂量掂量。
何从立刻按照温岭南说想的计谋行动,若是没有杨辰的横插一脚的话,梁成恐怕早已死了。
哪里知道,现在到了这温岭南的口中,居然是他大发慈悲让自己归顺,何从现在一肚子的火气。
周山石顺了这郑经的话,说道:“那可不么?不过,郑掌门,恐怕以后咱们也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郑经面带一丝疑惑之色。
“哈哈,这些事,还是由温阁主出面与你商谈较好,咱们先上山去。”周山石大笑道。
郑经心存警惕之意,说什么一家人,却是胡说八道了,难道这温岭南,要自己带着华山派,归顺名剑阁么?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众人各存了些心思,跟着那周山石一同上山,只是周山石只顾与郑经交谈,神态甚是亲热,对于何从,却是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这倒是让杨辰放下心来,周山石尚且如此,那温岭南对待何从的态度,就更不用说了。
何从满脸不悦之色,他放慢了脚步,与杨辰并排而行。
“杨将军,我真后悔。”何从说道。
“后悔什么?”杨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