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丧气话,林兄他不会死的!”王朔呵斥道,只是他的眼神,似乎也不够坚定。
哗啦啦……
大雨越来越大。
王朔和王阳明皆是沉默,静坐于客房之中。
掌柜派遣小二前来探视,刚才王阳明带着几个大夫出出进进,已经引起他们的注意。
“几位大人,实在对不起。小店是小本买卖,如果让人知道有人死在这里……只怕日后我们这店的生意就黄了……”小二变相地下起了逐客令。
“滚!不就是想要银子吗?这些够了没?”王阳明冷喝一声,一张银票飞出,甩在那名小二的脸上。
小二也不发怒,捡起银票一看,三千两的面值!
“多谢两位大爷,我这就去和老板商量一下!”小二抓着银票,刚才脸上的为难之色一扫而空,兴奋地走出了房间。
“见钱眼开的狗奴才!”王阳明低声骂道。
……
……
东阳郡,孟家府邸。
孟晓霜坐于窗前,凝视着窗外,院子里有一汪水池,池中开满荷花,荷叶翠绿,荷花粉红,相互点缀,相映成趣。
在荷花丛下,一尾尾或金色、或红色的艳丽鱼儿来回游曳。
“噼啪!”
突然一声炸雷响彻天空,仿佛将整个天幕撕裂,紧接着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孟晓霜眉头突然皱起,一股钻心的痛意从心里蔓延而起。
她伸出纤纤玉手,紧紧按着胸口,可那股痛意丝毫得不到缓解。
“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会突然这么痛?”
孟晓霜感觉到整颗心如同碎裂,好似被一根根针不断扎入,这种痛,无可遏制,就好像是心脏里最重要的地方突然缺了一角。
除了无尽的疼痛之外,还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就好像是失去了人生最为珍贵的东西。
泪水,从孟晓霜的眼角滑落。
不知为何,此时的她,平白无故地如此伤心难过。
“晓霜!”孟晓霜的母亲端着一碗香气四溢的热汤从外走入房间,一眼就看到坐在窗前、紧皱眉头,泪水不断涌出的女儿。
“霜儿,你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袁兰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
孟晓霜摇头,她只能摇头,那种无法遏制的失落和疼痛感,让她无法开口说话。
“霜儿,你是不是病了,我就去叫大夫!”袁兰转身就要离开,却是被孟晓霜一把拉住。
孟晓霜依旧没有说话,紧紧拉着母亲的手,紧紧地抱着,不想让她离开,她害怕母亲一走,那种钻心的疼痛感会更加剧烈……
……
长流城,云鹤楼。
林战和林庚坐于茶几前。
咕噜,咕噜。
一旁的炉子里烧着沸腾的开水,茶几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茶杯中有着上好的茶叶,经由开水冲泡,清新悠远的茶香味便从杯中溢散而出,瞬间萦绕于整个屋子内。
“三哥,这茶叶是那个什么龙千山托人送过来的,说是长流山雨前云雾茶,好像还不错!”林庚笑着道。
自从成为云鹤楼的掌柜,林庚的身份已是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长流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看到他都是客客气气的,就算是朝中那些将军、宰相,在他面前也是客气得很。
这让林庚不禁大为感叹,当初在长流城内的斗兽场和凶手厮杀,没有一人在乎他们的死活,所有人都是将他们看成和笼中的凶兽无异。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便从那个为了生计和凶兽搏命的亡命之徒,变成了王城内最大酒楼的掌柜,身份地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现在他们几兄弟,以及各自的妻室,搬入到云鹤楼之后,都过得很是舒适、开心。
他们也都知道,之所以能有如今这么惬意舒适的生活,都是因为林晨。
那个被林家逼迫离开的小小少年,在几个月的时间内,便让人全然刮目相看。
“这茶是不错……淡雅清香,闻到这股香味,就仿佛看到山高水长,清……”
啪!
林战话未说完,手中茶杯掉落在地。
“三哥,你怎么了?”
林庚连忙站起。
林战捂着胸口,神情痛苦,突然他一口鲜血喷出,晕厥过去。
……
林晨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他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就像是一株浮萍,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飘荡。
没有根,没有方向,不知飘往何方。
这种感觉很虚无,很飘渺,也很无助。
他努力睁开眼睛,却发现四周是一片白色的世界。
除了白色,再无其他任何颜色,也任何物体。
“不对,我分明是中了毒。”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林晨努力保持着大脑的清醒,想要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挣脱出来。
忽然,眼前的白色光芒渐渐褪去。
四周的景象逐渐出现,从模糊到清晰――――这是一间客房。
客房陈设很简单,而此刻在这间客房内,还有另外两人,正是王朔和王阳明两兄弟。
“不对……”林晨猛然一惊,这才发现自己是悬浮在空中,随之他目光转移到正下方,心里顿时大惊。
在正下方,林晨赫然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另一个林晨,此刻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面色呈紫黑,周身肌肤因为中毒,都已经变了颜色,同时在鼻孔、耳朵里,有乌黑色的血迹流出。
“我死了?”
“那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