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严一转身,两行热泪禁不住流下来,他快步走出前指作战室,不让白建生看到。他伤感,他难过,是因为他不能告诉白建生他哥哥的事情,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他伤感,他难过,是因为他们兄弟两骨肉相连,心心相印,今生是不是还能相聚?他伤感,他难过,是因为剿匪之路越走越凶险,白建生同志是否安然无恙,坚持到胜利的那一刻?此时此刻,韦严在担心着白建生的安危,更是在思念远方的战友白业生,我的兄弟!我的战友!你在那边还好吗?你应该感到欣慰,你的兄弟白建生,和你一样,正在为建设一个民主、富强的新中国,抛头颅,洒热血,永不言悔地战斗着。谢谢你们!我的战友!为你们而自豪!

韦严难过地走了。“韦书记!你还没告诉我,我哥他……”白建生手指着韦严的背影,有些不甘心。罗云、莫云理解韦严的苦衷,更体谅白建生此刻的心情,分别拍了拍白建生的肩膀,一起离开了作战室。

飞虎队队长白建生与副队长陈兰薇正在忙着参加省委、省军区召开的大瑶山会剿会议,飞虎队二分队接到上级指示后,立即由芭蕉弄开赴雒十岭,开展争取黄鳝彪的工作。与此同时,雒十岭的一分队也接到上级指示,肖武结束自我禁闭状态,恢复分队长职务,带领一分队积极寻找歼灭阮少雄“打虎队”的机会。

秃子岭上的黄鳝彪也得到来自四十八弄方面的消息,说他的兄弟覃江,已经被飞虎队二分队生擒于芭蕉弄,二分队业已向雒十岭方向挺进。

虽然事先有所设想,这一消息还是令黄鳝彪感到吃惊不小。之前,黄鳝彪也曾预想过覃江的结局,或逃离,或被擒,或被击毙,没想到号称“桂系师爷”,那么精于算计的一个人,还是难逃解放军的“法网”,而且来得那么突然,那么快!

黄鳝彪感叹解放军“不让一个匪首漏网”的决心和能力;感叹风云一时的覃江,也改变不了被擒的命运;忧虑自己各方面都不如覃江,又拿什么与解放军斗下去?忧虑自己的结局比覃江好不到那里去;忧虑对付飞虎队一个分队都对付不了,现在又来了一个分队,这日子如何撑得下去?

不过,虽然一切都变得那么悲观,不是说他黄鳝彪就没有了一点退路。他还有一条退路可走,那就是随同阮少雄一起退往大瑶山继续抵抗。既然还有退路可以选择,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投降**的。

不管黄鳝彪是怎么想的,飞虎队已经不会给他太多的时间和机会了,二分队已经进驻雒十岭,随时展开对他的攻势。不仅如此,另外还有一个人,早已悄悄对他下手了,此人正是阮少雄。

为了除掉黄鳝彪,阮少雄已经暗地里与黄鳝彪手下二寨口口主覃得力取得了联系,答应事成之后,让覃得力掌控黄十军,万一顶不住解放军围剿,答应他和自己一起撤往大瑶山。

覃得力虽然身为二寨口口主,担心自己实力不济,又找到五寨口口主韦二混,两人都是山匪出生,抢掠、放纵惯了,不愿与黄鳝彪投降**,便一拍即合。覃、韦两人觉得若是再争取一人,就根本不用怕黄鳝彪了,即使黄鳝彪发觉,也奈何不了他们。然而,出乎覃、韦两人意料的是,当他们找到三寨口口主马边炮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马边炮并不领情。马边炮是个耿直、粗野之人,崇尚哥们义气,一直跟随黄鳝彪前后,对黄鳝彪有很深的情感,不愿背叛他,不像覃、韦两人善于见风使舵、滑头滑脑。

见两人有反意,马边炮怒道:“二哥!五弟!莫讲了!要老子出卖自己跟随多年的哥哥,办不到!”

韦二混劝道:“大哥已经不是以前的之心,我们这些人是什么?是山匪,习惯了大山石岭占山为王,投了gong产党,我们能做什么?规规矩矩,憋都要憋死我们刻,大哥已经跟我们不是一条心了,反了他,都是为弟兄们好,有什么办不到的?”

覃得力附和道:“是啊!兄弟!有什么不可以的?当土匪不就是我们的命吗?不当土匪那才奇了怪哩?哪边有利,我们就投那边,本身就是我们黄十军的本意,看看那个蛇、鳝的标记,我们黄十军崇尚的就是要‘滑’,要‘变’,这才是我们黄十军的生存之道,反了大哥,也没得指责,很正常的事。”

“你们一口一个黄十军,我问你们,这个黄十军是不是大哥一手办起来的,没有大哥,能有我们今天咩?莫讲了!老子马边炮粗人一个,就懂得兄弟情,江湖义,老子不为难你们,你们赶快离开我的寨口,就此与你们‘割袍断义’,你们走吧!来人!送两位寨口下山刻!”

覃、韦两人见劝不动马边炮,无奈,只好离开三寨口。然而,两人一想不对,担心马边炮向黄鳝彪告密,更担心马边炮与黄鳝彪联手,他们就不好办了,取代黄鳝彪的如意算盘也就落空,遂决定在路上设伏,袭击马边炮。

马边炮当然不知道覃、韦两人铁了心要害黄鳝彪,而且还要除掉他这个“绊脚石”,他只带了几个人,前往总寨口,打算通知黄鳝彪,没想到半路上遇到覃、韦两人的埋伏。

“口主!他们人太多,我们哥几个留下来掩护,你快走吧!要不然脱不了身了。”几个手下焦急地喊道。

“更子没好,哥不能丢下你们几个不管,自己刻逃命。”

“你没走,不仅我们几个要死在这开,总口主也要死啊!亏大了!


状态提示:第七节--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