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还是老弟说的有道理,我下去安排安排,咱们动身奔白城。”
在曹仲昆的签押房内,吴敬孚也将他拟订的作战计划交给了曹仲昆,曹仲昆认识字,倒是可以看懂,仔细看了几遍之后,心内大生疑虑。
“子玉,你这作战计划我说不出什么缺点,可是有一节。你是以白城作为中心,所有的作战意图,都是建立在白城被柔然匪徒占领之后,再从外包围他来制定的。问题是,现在白城里还有我的结拜兄弟,你这计划里,营救的部分在哪。”
吴敬孚一脸严肃“曹大人,您让我制定的是,如何歼灭这支危害边疆,严重破坏屯垦事业叛匪的军事计划,而不是如何保全你结拜兄弟的作战计划。敬孚此计,只在破敌,不在全友。如果想保全您的朋友,那这些马贼就肯定可以逃脱。世上本无两全之法,谁重谁轻,需要大人您自己考量。”
曹仲昆并不见怒,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情,将吴敬孚安排到他处,转手,将这份作战计划塞到抽屉里,只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不等赵冠侯大军开拔,柔然方面,却已经来了谈判使者。这名使者名叫丹丕,也是草原上一路大匪帮的头领。他在柔然是三等台吉,有些身份,自己又会汉话,是以可以来官府做个使者。其所来的目的,则是谈被官府所捕获的那些俘虏的释放问题。
柔然方面,愿意通过换俘等方式,把自己的人交换回去,但是出乎赵冠侯意料的是,柔然叛匪对于那些匪首的子弟并不重视,要换的,是那些出身牧民的普通匪众。
“我们的陶克陶亥首领有命令,当我们拿起枪,骑上马,为我们的民族和家园寻找生存之路时,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这种牺牲,除了自己的生命外,也包括家人的生命。既然作为我们的家人,他们随时都该有丧命的准备,但是,我们不会放弃任意一个自己的同胞,只要你们可以释放同胞,我们可以释放对等数量的人质。但是有一个条件,我们在洮南抓的那些肉票,每一名肉票要换三名俘虏。”
丹丕虽然孤身陷阵,但无惧色,谈判的态度上也极为强硬,半点不肯退后,也正符合了他方才的言语,随时作好牺牲的准备。
赵冠侯倒也不与他为难,两下商议好交割人质的地点,而时间则定在两天之后。等到丹丕离开,孙美瑶在地图上看着那地方,又用手比画了一下“这地方离白城可不近,他们看来是想,利用交换俘虏的事,把我们调动开,不让我们能够支援白城。”
“正是如此,看来白城的交战,已经到了一个极为紧要的关口,大家争的,就是这一口气了。谁能挺的住,谁就能取胜。柔然人要把我们调开,我们就不能如他们的愿。肉票固然要救回来,白城的围困也要解。唯一的问题在于,我们说不好,哪一处是柔然人的重点所在。也许他们把重兵放在交换人质的地方,找机会吃掉我们。也许是把重兵放在白城,在交换人质那里只是虚晃一枪,是以两路人分兵固然有凶险,谁去哪一路,也不能说一定安全。”
赵冠侯把问题摊在明处,大家倒好讲话,曹仲昆道:“我是个窝囊废,让我带兵打白城,我肯定耽误事。换人这事我来吧,就算柔然人有埋伏……有老四你替我照应着家里,大哥也不担心。”
张雨亭上前一步“曹大哥,这事不能让你上啊,我们是胡子出身,这走马换将,换秧子的事我们最熟,怎么也得让我们来。打白城,那是拉开了打,一拳一脚,硬碰硬,我们的人不是太擅长,反倒是这种换人质的事,交给我们正合适。大家也不用争,这个差事交我,不带差事的。”
“张老兄,这可是有性命的风险。我们是弟兄,换了贴,自己人就要帮自己人,没有指条死路给你的道理,其中的干系,必须说在头里。”
张雨亭豪爽的一笑“行了老弟,你说这我都明白,我也跟你说句实话,能出来当胡子的,他就没有怕死的。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再过二十年,还长那么大个。没这点尿性,干不了这行。你就瞧好吧,秧子包准给带回来,也不会让柔然人拣去便宜。倒是正面解围,这骨头可不好啃,柔然人可是有一个哥萨克骑兵师帮忙,这要是碰上,可够你喝一壶的。”
一个哥萨克师下辖四个团,也就是四千人以上的兵力。单是这么一个庞大的作战单位,按照常理,就该出动六到八千名前军,才能跟其交手。如果再计算上仆从军,即使武卫前军齐出,也未必抵挡的住。以赵冠侯手上的偏师,如果与这么一支庞大的哥萨克师作战,也自凶险。
但是赵冠侯倒是不这么看,在他看来日,如果真有一个哥萨克师活跃在战场上,那么白城和洮南,实际都很难保全。根据洮南保卫战的情形看,主攻的还是柔然匪兵,即使有哥萨克,所占的比例也不高。
尤其现在铁勒与扶桑的陆战上,依旧是以吃亏为主,以此推测,如果真有一个哥萨克师,也该是投入到正面战场。如果安排的得当,这支力量甚至有可能逆转乾坤。是以,这个哥萨克骑兵师是否真的存在,他严重存疑。
但是缺乏足够证据的情况下,他也没办法一口咬定这个师不存在,只能加强防范,并不能因此就不敢行动。
他一笑“不管是哥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