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欢的任何举动,都处处显示着和多年前变化不大,他总是在自认为很能捏的住她的脉门的时候,她接一下的决定,每每都让他措手不及。
就像现在,她愿意让科林奶奶带走王子的举动,让他意外,而更让他感动无语的是,她的脸色,比翻书的速度变化还要更快。
刚才,王子还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笑靥如花,明明就是一个正常居家爱孩子的女人,可当孩子被科林奶奶带走,她的脸,简直惨不忍睹。
“说吧,你又想如何?”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鸡贼原则,王悦欢本来不想率先开口,可宁天诺,他一直都是比她更能沉得住气的存在。
她不说话,他就比她更像个哑巴!
宁天诺几不可见的挑眉,王悦欢,你不知道现下的状况,先开口就已经输了一半吗?
可即便这样,他仍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过来抓起她的手臂,心想面对面的坐下来,他给她冷静控诉的机会。
可显然王悦欢并不了解他的意图,也有可能,就算是很了解,她不屑于要他所谓控诉的机会。
她转手使出吃奶的劲儿,试图将他甩开,“你放开,有话说话,没话马上从这儿滚蛋!”
宁天诺一个锻炼有素的大男人,他不会轻易被王悦欢甩开,而且他只是微微的借力打力,娇小叫嚣的她,已然被他推到墙壁上停靠,而后他架起修长的手臂,将她困在他和墙壁之间。
王悦欢几乎气炸,成拳的双手,弧形的指甲死死地扣入掌心的肉中。
不行,她不能爆发,情绪显而易见的被他察觉,就像是展露了一个自己最大的,能够轻松被他攻击的缺陷。
她抬眸,冰冷的眼芒直白的戳进他的眼睛,不躲不闪,她用眼神告诉他,想让她示弱,想都别想!
宁天诺心下一凌,他就知道,她骨子里的倔强,是根深蒂固的,想要在三年后的今天征服她,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
也还好,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保持面部表情的淡定,他轻缓开口,“王子是我的孩子!”
陈述一个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到的现实,这个时候的他,仍然存着试探的心思,看她动的方向,他随之而动。
如意算盘拨的那么砰砰响,他怎么不上天呢!
王悦欢的表现,并不如初见他时那样的不冷静和狼狈,她沉声,语气没有更多的抑扬顿挫。
说:“然后呢?”
孩子是谁的,三年后再来跟她讨论这个问题,他以为有多大的意义?
“是啊,他是曾经被你放弃的孩子,宁天诺,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曾经说过的话,一个孽种,他早都该死了!”
王悦欢冷冷的一哼,“没死成,多亏了我两膝着地的跪着求你,所以呢宁天诺,孩子是谁的重要吗?
他就是一个被你放弃过一次的小生命,你应该记得很清楚,他跟你无关!”
王悦欢突如其来的攻势让宁天诺有些微的不适应,他以为她至少还会跟他迂回两个回合。
“王悦欢,当年是你先骗我的!”
哄骗他孩子是吴森的,要不然,自己的血脉,莫非不是和她一样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
怎么可能,口口声声的指控,亲生儿子是个孽种?!
宁天诺现在只要有一秒钟回想起曾经自己说过的话,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叫你嘴贱,王子当时虽然只是个胚芽,可谁也说不准,那鲜活的小生命已经牢牢地记住了这个可恶父亲的话!
这样的指控,倒也没错,王悦欢收下了,但冷清抬眉,反问宁天诺:“只要是我的孩子,他都会好好的爱护,这样的话难道没有人曾经对我说过?”
王悦欢反将一军,“所以宁天诺,不要总是在别人身上找毛病,其实你就是一只最黑的乌鸦!”
宁天诺语噎,死撑拿大男子主义的虚伪面子当尊严的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反驳王悦欢。
“你知道吗宁天诺,王子刚生下来的时候只有四斤多一点,他浑身都是青紫的颜色,若不是我亲身经历拼了命也要把他生下来,我真的不敢相信那是一条小生命!
后来我看着孩子,还无数次的想,他难道不是多余的一块坏掉的肉?一个鲜活的生命,怎么能是那样的模样?”
这样的话王悦欢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现在告诉宁天诺,也是刻意为之,她就是想让他后悔,然后放弃骚扰他们母子生活的打算。
“我生下王子的那天,小镇上的天气真的很不好,孩子又比预产期提前了二十几天,交通不便,身边没有一个懂得接生的人,
你也知道,科林奶奶她一辈子没有生过孩子,她陪着我,可语言不通,她根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全身痛的都快要死掉了,还不得不坐起来告诉她,什么地方是脐带,应该剪短,孩子需要热水,应该……”
“别说了!”
宁天诺沉声打断王悦欢的话,她陷入过往无法自拔,满是无助的模样,让他好像身临其境,他的心,铁棍一样粗砺的针,在一下一下的刺穿着。
王悦欢无辜的双眸抬高了看着他,并没有停下来折磨他的打算。
她继续,说:“之后我被送到医院,大概已经三天了,也是命大,那样一个比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