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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古道,黄巾军最后的壁垒。
浑身浴血的典韦大步来到许褚身边,疾声道:“许褚将军,是时候反击了,许褚听令。”
许褚挺胸昂然道:“末将在。”
典韦将沉重的铁盔重重地覆于头上,然后一把拉下面罩,鬼气森森的鬼脸面罩霎时便将典韦的脸庞整个遮掩起来,只有狭长的眼窟里,透出典韦凶悍的眼神,正直直地凝视着许褚,沉声道:“许褚,老典不在的时候,好好保护公则先生,日后主公的安危就交给你许褚将军了!”
许褚急道:“典将军意欲何往?”
典韦霍然转身,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前方耸立如山的十几具井阑,沉声道:“公则先生言定要摧毁凉州乱军的井阑阵,否则的话,长安古道就守不住了。所以本将军要亲自率领一百重甲铁骑,向凉州乱军发起最后的反击!”
“典韦将军不可!”许褚一把抓住许褚的战马,厉声道,“典将军有护卫公则先生之重则,岂可以身犯险?领兵反击的事情,就交给末将吧。”
“别他娘的废话!”典韦疾声道,“许褚,俺老典是主将,你是福将,难道你敢抗命?”
“将军三思!”许褚死死的拉住战马,厉声道,“主公可以没有许褚,却不能没有典韦将军!为了公则先生的安危以及以后主公的安危,请典韦将军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将军三思!”
典韦身边的众将士纷纷上前,疾声相劝。
“典韦将军~”人群中一将陡然挺胸而前,眸子里流露出灼热的战意,厉声道:“典韦将军,末将不会让您失望的!”
“郭林?”典韦大吃一惊,急声道,“你他娘呃跑来这里,公则先生呢?”
“先生安然无恙。”郭林双膝锵然跪地,抱拳厉声道,“黄巾军可以没有郭林,却不能没有将军!请将军下令!”
典韦如厉鬼的面孔更加的狰狞,咬了咬牙,将头上的铁盔卸下,亲自替郭林戴好,大声道:“郭林,听令。”
郭林铿然抱拳,应道:“末将在。”
典韦道:“率一百重甲铁骑,五百轻骑,对敌~~反击!”
“遵命!”
“弟兄们,替重甲铁骑的将士~~披甲!”
早有士兵从马厩里牵出了一百匹雄壮的骏马,后勤辎重兵便开始紧张地替战马披挂铁甲,一百名铁骑兵也在轻骑兵的帮助下开始披挂厚重的铁甲,然后在至少两名士兵的搀扶下爬上了同样覆甲完备的坐骑。
重甲铁骑平时其实也是轻骑兵,所有的重甲兵装都由辎重兵来运输,只有在需要的时候,重甲铁骑才会全副披挂、上阵突击。这样一来,既能保证行军速度,又能保证重甲铁骑发起突击时,人和马都有足够的体力。
不及片刻功夫,一百骑重甲铁骑便已经严阵以待。
郭林右手绰枪,左手缓缓拉下鬼脸面罩,悠然回头向长安之处投以两道坚毅的眼神,凄厉地长嗥道:“主公,下辈子~~末将还做您的兵!”
“杀!”
郭林霍然转身,手中骑枪直指虚空,那一声嘹亮的长嗥早已经响彻山谷。
“杀杀杀!!!”
一百重甲铁骑轰然回应,郭林再将手中钢枪往下狠狠一压,催马疾进,一百铁骑如影随形,紧紧追随郭林身后。霎时间,一百骑重甲铁骑便已经开始加速,就如一股汹涌浩荡的铁流,挟带着碾碎一切的声势,向着辕门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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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军中。
李儒的脸色忽然变了,凝声问身边的亲信道:“什么声音?你们可曾听到什么声音?”
众亲信纷纷摇头,只有郭汜神色凝重地向李儒道:“好像是雷声。”
“雷声?”
李儒眉宇轻蹙,翘首仰望长天,只见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云都没有何来雷声?倏忽之间,李儒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霍然转头向郭汜道:“难道是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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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大营。
在笔直的官道上,重甲铁骑终于完成了加速,开始以最恐怖的冲刺速度突击前进。
“打开辕门!”
典韦一声凄厉的长嗥,紧闭的辕门轰然洞开。
拥挤在辕门外的凉州乱军欣喜欲狂,正欲一涌而入时,却陡然发现正前方正有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席卷而来,下一刻,郭林的百骑重甲铁骑已经恶狠狠地撞进了凉州阵中,拥挤在最前面的凉州乱军霎时便被锋利的骑枪刺穿了身体。
更多的士兵被狂暴的铁骑撞得倒飞而回,人在空中便早已经筋骨尽碎、气绝身亡。
血肉之躯根本就没法阻挡这些极速奔跑、以厚重铁甲保护起来的怪兽,重甲铁骑所过处,凉州乱军如波分浪裂,原本密集的步兵阵形顿时一片狼藉,郭林纵骑飞奔,践踏着凉州乱军的尸体狂飙疾进。
倏忽之间,前方高耸入云的井阑架已经近在眼前。
悠然回头,郭林最后看了大寨方向一眼,在心底默默地念了一句:“公则先生,郭林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下一刻,郭林竟是纵骑直直地向着一架井阑架猛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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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