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虽然有心解释,不过被抓胸部的事,对于一个女生来说,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即便泉新一与村野里美的关系在班上很要好,后者也没有停下,径直跑进了学校里。
泉新一看着自己这普通的右手,眼神闪烁不定。
如果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的话,他的右手现在已经不属于他、而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了。
这时,泉新一的右手变得不受控制,如同橡胶一样扭曲着,原本手掌无名指与中指处陡然裂开,但他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痛苦,随着口子的撕裂,一层层肉芽翻滚不休,很快变成了一张嘴巴,其他的手指也分化成了数个极小的手掌,如果是玩偶的话,这副模样倒是挺可爱的,但需要知道的是,在几秒前,这个小东西还是泉新一普通右手的模样。
不过这还没有结束,原本小巧的嘴巴缓缓张开,露出了内里的尖锐利齿,并不受控制地移动到了泉新一的耳垂处,细微的声音道:“新一,这就是你的配偶吗,她的身体很适合哺育幼儿,可以为我演示一下你们人类的繁衍活动吗?”
“门儿都没有!”新一严厉的大喝一声,引得周围的行人纷纷注目,他一咬牙,跑到了街边的一条小巷中,才对‘右手’继续说道,“就因为你,我被里美给讨厌了,可恶,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我想研究人类,不对你们人类这种生物多加了解,我的生命很难得到保障。”右手以毫无情感的语气说着。
这时,泉新一用左手猛地掏出了口袋处藏着的一把小刀,对准了右手的位置道:“果然我还是接受不了一个怪物与我共用一个身体,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了这条手臂。”
“铿——”
泉新一刚把话说完,只见右手突然间伸长数十厘米,两条刀身触手如砍瓜切菜般,将他左手持着的小刀削成了几段碎片。
“虽然我寄生失败,和你成为共生关系,你死了我也会因为营养缺失而迅速衰老,不过,如果你要做危险的事,我也可以通过对你身体制造的痛感,来间接控制你。”
“那我也可以去医院把你摘除、还可以报警,警察一定有办法对付你的。”泉新一强自镇定道。
右手从恐怖的触手模样,恢复到了一开始的小巧,道:“幼稚的行为,我昨晚从你们人类的网络中得知了你们现在的科技水平,除非我主动脱离你的身体,不然仅凭机械切割,你也会因为被带走大量的养分而很快死亡,而警察的枪支虽然可以对我造成伤害,但你也不可能会幸免的。”
是了,泉新一身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离奇了,目前对寄生兽还一无所知的人类社会,除开解剖研究,更多的、还是想要将其与怪物一同击毙吧。
还有一种可能,是泉新一刚说出自己身上有怪物寄生这种离奇的话,就被当成精神病人对待了吧,冷静下来的他,只能与自己的右手展开一段无奈的交涉。
最终,泉新一勉强接受了共生的事实。
“你真的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右手道:“当然了,我们种族同化生物细胞的数量是有限的,只要寄生失败,我就没有能力再夺取你的自我意识了。”
“等等,你说你们种族?难道你不是唯一的吗?”一想到寄生在自己身上的生物不止一个,泉新一就感觉毛骨悚然的。
“是的,不过我现在也不了解同伴们的生存现状,之前你上学时街上倒是碰到不少,不过据我观察,他们全都成功寄生替换掉了人类,并且还吞噬过不少属于你这个种族的蛋白质,但也因为忙着捕食,它们大多还不会人类的语言吧。”
泉新一看着地上被削成几段的小刀,也是知道了自己右手上这个生物的战斗力,反抗的念头倒是不会有,但出于人类的身份还是让他说道:“你们种族真没人性,吃人这种可怕的事都能干出来。”
右手听了这话,并没有产生什么情绪波动,依旧以平静的语气回答:“实际上,有没有人性,不还是你们人类自己界定的吗,人类就是正义,一切对人类有威胁的就是邪恶、就应当消灭,明明人类和牛羊马一样都属于动物,却非要将自己独立出去,难道人类捕食猪狗就是天经地义吗,不,你们也不过是为了获取蛋白质补充自身罢了,既然如此,人类被当做普通的蛋白质一样食用又有什么错吗?”
“反正你们种族的做法绝对是错误的。”说到这,泉新一的话语也是没有了多少底气。
“至少我们的目的只是为了补充自身的蛋白质消耗,不像人类,明明靠种植的粮食就能养活自己,还要掠夺其他生物的一切,我从网上了解的信息中,就知道你们人类以完全无法理解的各种目的,消耗本该保存很久的资源,石油、森林、湖泊,由于人类直接、间接灭亡的生物不止凡几,相比之下,我们种族仅仅猎捕些数量臃肿的人类,已经很仁慈了。”
“好吧,我实在跟不上你的思维,总之,你现在和我共生,我俩谁都跑不了,有其他人在旁边时,你千万别再做些会产生误会的行为,特别是对我的父母和之前那名女生,算我拜托你了。”
“你是说确认配偶的脂肪储量以及生理……”
泉新一赶紧打住了右手的话语:“一切行为!只要附近有人,你就保持着普通的右手模样就好了,千万别再出现失控场面了,要是那些恐怖的触手被人看到,我的高中生涯就算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