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开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寒,他直挺着修长的身子,一脸铁青的看到贴在他身上的人。
丑橘没有摔到地上,心有余悸地呼了一口气,抬头看看欧阳寒,低头瞅瞅自个儿,讪讪的笑了下。
“真、真是对不住啊,少爷,你没啥吧?”
丑橘把另外一只脚迈到屋子里,站直了身子,把另外一只脚从欧阳寒的鞋子上挪开。
欧阳寒虽是冷冷睨着她,不过在丑橘还没站稳之前,他并没有退开身子。
丑橘进了屋子,把饭菜放到桌子上,“少爷,午晌灶火不大,这才把饭做得,你该是饿了吧,赶紧吃。”
欧阳寒站在门口,往外看了一眼,便走了出去。
丑橘愣了一下,忙追出去,“少爷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欧阳寒朝着院外迈开步子,道,“出去走走。”
丑橘快走几步拦在他跟前,其实也说不上是拦他,她拦也是拦不住的,她还能上手拽他咋的。
“哎,那啥等等啊,少爷,这午晌饭都好了,你这会儿出去……”
“你们吃吧。”
欧阳寒犹自说着,也不理会丑橘,伸手推开篱笆围板就出去了。
“哎,那啥那少爷……”
“这是咋了?”
李来福跟王氏听到动静也从堂屋里出来。
“没事儿,爹,娘,咱甭理他,咱吃饭去!”
丑橘双眼直瞪着欧阳寒,咬咬牙跺了跺脚。
“你这妮子说的啥话,那是谁啊,那可是你家掌柜的,你可是小伙计,赶紧跟着去!”
王氏扶着李来福,瞅着欧阳寒越走越远了,腾出手来推了丑橘一把。
“哎呀不去,我还饿着肚子哩,他自个儿要出去的,我可不跟着饿饭!”
丑橘歪了歪身子,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她这会儿心头可有火儿哩,她可还记着方才她爹娘在堂屋里说的话。
合着这个把月来,那些来她家串门子的都是村里的媒婆子,她爹娘非但没告诉她,还由着她们跟她扯呼,这才叫她来气儿!
可李来福王氏总归是她爹娘,她是有火儿没处发,就都转到欧阳寒身上了!
“哎呀你这妮子,啥时这么懒的哩,人家在咱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这要是在村子里转转还好,这要是进了山林子,咱就是请来天兵天将也找不着人家了!”
李来福板着脸,回头看看灶门口那大水缸,今早要家里这盛水的缸子出了“汗”,十有八九是要下雨了。
“去!拿上把伞跟着人家,这天儿屋里怪闷气的,估摸着是要下雨了,别让人家着了凉,人家是大户,要是有个啥,咱可担不起这个担子!”
见李来福难得严肃一回,丑橘撇撇嘴,扭头往堂屋那边去,嘟囔着她还没吃饭啥的。
李来福又好笑又好气,给王氏使了个眼色,王氏明白,“你就惯着她吧”,暗地里掐了他一下,就近抄了个篮子,到堂屋去把桌子上的几张烙饼给包上,塞到篮子里。
等丑橘出来了,让她带上,等饿了就自个儿偷着嚼谷俩口。
丑橘手里拿着一把伞,瞧她娘把篮子都倒腾出来了,直说她实在,她这拿着篮子哩,要偷着俩口咋偷啊。
她把篮子递给王氏,自个儿到灶里寻摸块干净的布,把篮子里的烙饼包起来,塞到怀里。
丑橘朝王氏拍拍胸口,嬉皮笑脸道,“娘,这才叫偷藏哩,得了,我也不怕饿着了,走了!”
“这妮子……”
李来福跟王氏看着丑橘的背影摇了摇头。
丑橘揣上烙饼就赶紧跑出去了,她原想自个儿跟爹娘说话的这会工夫,欧阳寒也走不了多长的路,毕竟他的腿脚不好么。
说到这一点上,丑橘在头一次见到欧阳寒时就看出来了,只不过每回欧阳寒出来身边都跟着一俩个丫鬟,俩双手扶着他,不细看还真看不出他腿脚有毛病。
所以了,就他这么一瘸一拐的,能快到哪去么。
可谁知道等她出去的时候,欧阳寒已经没有了踪影。
好家伙,就这脚程都快赶上她爹了。
丑橘顺着这条路往下走,还好她家门口只有一条道,要不然她都不知道到哪里去找。
原先她家门口这条路往东是上山的,不过有些年头没人走了,早几年族长给村里一户倒了房子的人家修了屋子,就是在这条路的东头,赶好就挡住了去路。
除非这欧阳寒是属兔子的,能蹦跶过去,要不要出村或是上山就得往西走了。
丑橘腿脚放快,这条路再往下走的话就有几条岔路了,她要是不赶在岔口追上欧阳寒,那她就得多费脚皮满村跑了。
不过还好,丑橘在岔口追上了欧阳寒,其实也不是追上他,而是这小子站在前头不动弹了。
丑橘拍拍胸口缓了缓气,暗中埋怨了他几句,慢慢地走了过去。
待走近了,她又看痴了。
但见一袭青衣,染就一树轻然,柳条挟阳,披在身间,原是惊为天人,却又让人道不出。
或许是丑橘又走进了些,能看到那清雅的眉目间,有些许萧索与冷漠。
“哎呦呦,这不是住在丑橘家哪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么。”
“是哩是哩,快瞧瞧快瞧瞧,前儿我还没瞧见,今儿敢情见着活的了。”
“要不说的,这大宅子就是养人,瞧瞧这人的身板长的可真好啊。”
“谁说不是哩,这人站着不动啊,可比那年画上的人儿好看多了。”
“哎哟,我要是来福家的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