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妮儿啊,你看你这丫头,咋不先一声儿再回来!”
“就是哩,你这冷不丁的站在门口,还真把你爹吓一跳!”
“来来来,妮儿,赶紧进屋来!”
王氏见丑橘回来了,又是惊又是喜的,原想出去的,奈何先前喊了那么一嗓子,李来福也跟着出来了。
可是李来福身上还有伤,腿脚还不得劲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她得顾着自个儿男人,忙先去扶着他。
李来福从屋里出来,扶着墙面往外走,有些激动地瞧着丑橘,自个儿养了这么一个来月,虽说身子好的三四成,可还是迈不了大步子,只得让娃她娘搀扶着。
丑橘也是一个来月没见着爹娘了,鼻头有些酸酸,也不矫情,推开篱笆围子就进来了。
人还没走到跟前,王氏的大嗓门儿又响起了,不满的朝丑橘念叨,“你这妮子,就稀得弄这些一惊一乍的活儿,你说你早知会,我跟你爹不得给你备些好吃的么。”
李来福也在一旁附和着,丑橘加快脚步上前扶着他,直说她是回自个儿家,又不是下馆子,念着那些吃的干啥。
王氏只等丑橘走进了,佯怒的捏了捏她的脸,又是埋怨了几句才作罢。
“呦,我说今早咋的喜鹊叫门哩,合着是丑橘回来了。”
对门的张大娘听到王氏的大嗓门出来一瞧了一眼,瞧见丑橘了,自是得招呼一句。
“张大娘,你身子还好啊。”
丑橘笑着与她说了一句,才听到张大娘并没有问她这一个月咋没露脸。估摸着是她娘有告诉她,说她在大宅子里帮工的事儿。
张大娘笑么呵的点着头,拉着长高了一些的喜伢子正要往这边来,王氏瞧见,忙先开口。
“哎哟,我才都乐昏头了,这一嗓子。瞧瞧都把喜伢子吵醒了。那啥大娘啊,你先忙,晚些我再跟丑橘过去。啊?”
张大娘一听,立马明白了,忙应了一句,她知道。这丑橘丫头难得回来,娘俩都有好些话说哩。她跟着凑啥热闹啊。
王氏回个头,瞅着自个儿闺女一笑,母女俩扶着李来福就进了堂屋里去……
丑橘在回来的路想了很多,想着这次回村。该咋跟她爹娘解释自个儿让留在府宅帮工的事儿哩。
可没想到这一回来,她连开口说这件事儿的机会都没有。
王氏李来福自打拉着她进了堂屋,那嘴就没闲下来过。一直问这个问那个的,问的还是一些她最不想说的。
摁说她娘是半老娘们。嘴碎些也没啥,可她是没想到,她爹也闲不住嘴!
这俩口子一会儿问她宅门里都是咋样的,有几个门房几个院子,院子里有几间屋子,屋子上的窗户是不是使着好料子糊的?
一会儿又问她在宅门帮工的都有多少伙计啊,他们这一大帮子人一天都吃喝些啥啊,穿的住的都是咋安排的?
还有问她,那些宅门里的老爷少爷是不是一天到晚坐摇椅扇扇子,不干活等着丫头们把饭做好了送到他们嘴边儿啊?
丑橘知道她爹娘稀罕这茬,也是图个新鲜,就一一的跟他们说了。
毕竟这大宅门也不是一般人能进的,除了签了卖身契的,谁能进去走走看看就出来,那把这大宅门当成啥了。
可等说完了,这俩又开始埋怨上她了,埋怨她啥咧?不就是送银子那茬么。
这俩口子连番上阵,说她的心咋就这么大,就那么放欣锿妨恕
还让赶车的赵老三给捎带回来,这要是半道上散了包,那不就露馅儿了么,不赶好便宜了赵老三,他要是半道上拿走了,有谁知道啊!
要说上个月,赶车的赵来回来,跟王氏还有李来福说,丑橘留在镇子上一大户人家里帮工了,临走前给她爹买了药,让他给捎带回来。
说完这步坏酵跏侠罾锤A┛谧邮稚希赵老三就算是完事儿了,驾着自个儿的车就走了。
那会儿王氏心里就有些纳闷了,她琢磨了一下,回屋就把这些药包都拆开了。
当时她是这么想的,毕竟这药不是她亲闺女带来的,可乱吃不得,要是出了差错不就完了吗,她把这药包拆开来看一看,看看跟原先买的一样不。
当然她是看不懂这些的,不过原先那几副药长啥样子她也见过,要是完全不一样,她就到隔壁村去请那个郎中过来看一看。
只是她拆开药包,发现里头有三两银子,那会她就相信这事儿了,毕竟只有她亲闺女,才会拿三两银子来孝敬她爹娘,要不谁会呀。
这不,一拿到钱,她就给家里置办了几只鸡,圈了个鸡圈养起来。
李来福在一旁咬着烟杆子,听到王氏这话,就跟丑橘说了。
“闺女,这事儿我就得夸夸你娘了,你娘这茬做的对,咱这养了鸡,个把月就能下鸡子儿,下了鸡子儿还能卖钱,还能吃,多好的事儿啊……”
王氏打断李来福的话,“你说啥?个把月就能下鸡子儿?那你昨儿吃的是驴粪蛋不成?”
李来福听的一头雾水,“咋的?咋还出来驴粪蛋了?”
王氏撇撇嘴,对丑橘说,“我就不稀的说你爹,他哪儿养过/鸡/啊,这鸡儿要是个把月才下蛋,那不把自个儿憋死,把别人急死啊!”
李来福啧了一声儿,看了丑橘一眼,对她说,“你看你这人,说话也不看看……啥叫把自个儿憋死,把别人急死啊!”
王氏一板脸,“咋的!我说错啥了,那鸡儿要是个把月才下蛋,那养鸡的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