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轩冷哼一声,鄙夷地望着吕四的背影,心中大呼痛快。
回到书房之前,他熟练地换成了笑脸,面对不同的人,使用不同的脸色,他已经轻车熟路了。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话粗理却不粗。
“他走了?”姿语听到脚步声,头也没回地问道。
嬴轩快走几步,重新坐在姿语的对面,道:“走了,一个厚颜无耻的家伙。”
姿语摇头道:“他若只是厚颜无耻,那倒也罢,就怕他还心狠手辣。”
嬴轩笑道:“我不怕他,他若敢伤害我的人,我会比他更狠。”
姿语不以为然道:“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是狠毒的人,若是玩阴谋诡计,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再说你杀过人么?”
嬴轩愕然,姿语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好像什么都知道。
杀人,无论如何他是不敢亲自动手的,生活在以法治国的现代社会,杀人偿命的理念或许已经深深刻在他的骨子里。
李旺的死,他肯定逃脱不了干系,然而身为主谋的他竟然什么事也没有,这对他的固有理念有了不小的冲击。
“你到底是什么人?”嬴轩忍不住再次提出了疑问。
“你总有一天会知道,我的身份真的有那么重要?”姿语凑了过来,一双美眸秋波流转,媚眼如丝。
嬴轩竟然无言以对。
是啊,现代人不是崇尚不顾身份地位地自由恋爱嘛,怎么自己还比不上一个古人!
……
姿语临走时,心里矛盾重重,她本想提醒李轩一些事,但思前想后又总觉得不妥,只好满怀心事的离去。
走到街尾,小红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迎了过去:“小姐,今天您出来的有点晚!”
姿语“嗯”的一声,仍然在考虑刚才的事情。
小红搀扶着姿语上了马车,放下车帘以后,对车夫说道:“回府,今天赶快些。”
车夫得令后,挥起马鞭重重地打在马臀上。马儿嘶鸣一声,瞬间启动,由于惯性,姿语和小红前后摇晃了一下。
姿语清醒过来,询问道:“这是去哪里?”
小红不解道:“回府啊,小姐您今天怎么了?”
姿语望了望车窗外,道:“先别回府,直接去侯爷府。”
……
吕四怒气冲冲地从剑舞坊出来,他的随从立即迎了上来,点头哈腰道:“四爷您出来啦,小的扶您上马车。”
“滚一边去!”吕四一脚将随从踢到在地,跳上了马车。
随从麻利而又熟练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郁闷不已。今日是倒了哪八辈子霉,马屁不仅没拍上,还拍到马蹄子上了,真是晦气!
他把原因全部算在了剑舞坊头上,四爷进去前还好好的,出来后就全变了。临走前,他怨毒地瞅了瞅剑舞坊的大门,随口吐了一口唾沫。
“四爷,四爷,我们现在去哪里?”随从跟着马车一路小跑。
吕四冷冷地说了一句“落玉坊”,就把车帘全部放了下来。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他要看看木兰舞还有没有翻身的机会。
从落玉坊出来,吕四的心情跌落到低估,如果侯爷真的看中了李轩那小子的歌舞,自己还会有出头之日?
他越想越气,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朝马车走去。
“四爷,四爷,小的扶您上马车。”
吕四转头望了眼一脸谄笑的随从,挥手就是一把掌,双手抓住车框之际,凭空又补了一脚,道:“侯爷府!”
随从迅速爬了起来,大声吆喝道:“是四爷,是四爷,侯爷府!”
随从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屁股,偷偷瞟了一眼车里。
傍晚的行人不是很多,因为吕四的时常催促,车夫比平时又赶得快了一些。
随从有了上两次的教训,一声不吭地把吕四从马车下扶下来。刚刚走到大门前,有两个女子从府里走了出来。
吕四快走了几步,来到两人跟前,主动搭讪道:“原来是姿语小姐,许久不见!”
姿语微微欠身,并没有与他交谈的意思,找个理由匆匆离开了。
“目中无人的东西,不就是一个舞姬,真不知天高地厚。”吕四嘀咕了一句。
随从耷拉着头,一言不发。
“郑洪!”
“郑洪!”
“四爷,您叫我!”郑洪哆嗦哆嗦地来到吕四跟前,他真想抽自己嘴巴子,看来又要挨打了。
吕四道:“你一会跟着她们,然后……”
郑洪不解道:“四爷,这……”
吕四训斥道:“啰嗦什么快去!”
看着郑洪追了上去,吕四则是整理了衣裳,上前恭敬地说道:“劳烦通报,吕四拜见侯爷!”
“等着!”
吕四双手不停地摩搓着,在门前踱来踱去,此时的他心乱如麻。
种种迹象表明,姿语已经完全站在了李轩那厮身边,刚刚指不定就在侯爷面前诋毁我。
李轩这小子确实有些能耐,就是有些不识抬举,实在可恨。
若是换做从前,他根本不把那小子放在眼里,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在侯爷心中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了,还不是因为每年上交给侯府的例钱少了嘛。
“四爷,四爷。”管家连喊了两声。
吕四反应过来,惭愧道:“吕管家,羞煞我了,叫我吕四好了。
那我们快去见侯爷吧!”
管家纹丝不动地站着,依旧笑脸相迎:“四爷,侯爷身体不舒服,恐怕不能见你了。”
吕四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