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蔷薇说话,薛少河便已抢在前头道:“自然是为着早早打发她出门,好便利行事。”

他就是喜欢在眉眉面前展示自己的聪明智慧。这下眉眉该佩服死他了吧?话说回来,这是明摆着的事儿啊!

龙刚应该是还没有完全被仇恨冲昏头脑。他的报复行动,并没有将女儿牵扯进来。

顾唯念道:“你又知道了?虽说你猜测的也有道理,可未必就一定正确。龙将军急着将女儿出嫁,总要给女儿一个合理的解释吧?”毕竟已经急到了,连个更好的人都来不及寻找,就让女儿嫁给了阿荡的地步。蔷薇难道就不会反对么?

小风也道:“是了,姐,爹为何会给你找了……姐夫……”他本想说,怎么爹就给姐姐找了那么个人!但那个人毕竟还是他的姐夫,他也不好太过不敬,只好改了说辞。

蔷薇道:“不……不仅仅是为这个。”

小风急问:“那是为何?”

“此事说来,有些难以启齿”蔷薇犹豫片刻,这才道,“你知道,大哥向来很疼咱们姐弟。可是后来……后来……”她说不下去了。

顾唯念却如心有灵犀一般,道:“该不是,你那位大哥对你的好,很不同寻常吧?”

蔷薇红了脸,道:“他待我一直很好,但我却不大喜欢他。后来,他对我愈加好了,我却愈加不自在。他到底有没有别的心思,其实我我是不知道的。只是后来有一次,我下水摸鱼玩儿,滑了一跤,跌在水里,被水草缠住,起不得身。他看到了,便来救我。也不顾那里水草繁盛,拼了命的将我从水里拉出来。当时岸上没有人,他便多抱了我一会儿。我又感激又不自在,但他刚救了我,我又没力气,况且他是我的哥哥啊,这种时候来帮我,本就很正常。是以,我心里虽觉得怪异,却也不好说什么。谁知爹过来,看到了,当晚便说,要将我许给别人。我总觉着,我爹急着要我嫁人,跟那件事也有关系。”

小风急问:“那……大哥平时没有欺负过你吧?”他向来尊敬兄姐,乍然听闻大哥还有这一面,他一时还接受不来。但因为关心姐姐的安危,到底还是问出了这样的话。

蔷薇摇头道:“没有,他只是对我很好。除了我落水那次,其他时候碰也没碰过我。但我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后来,我经历了许多事,见过了各种各样的人,现在想来,只怕并非我多心。他看我时,总是那样……那样……”那样炙热浓烈,只是那份难言的情爱和*,被他深深的克制和隐藏了,可是没有办法,他年少气盛,血气方刚刚,根本藏不住。所以,他看她时,那种最原始最纯粹的情爱、*、渴求,还是喷薄而出。

小风松了口气。又奇怪道:“既是如此,爹还不如成全了你们为好。他后来为你选的女婿,我还看远不如大哥。”

蔷薇嗔怪道:“你别胡说,你这是又有精神了,所以来气着我么?”她意思够明白了,她就没喜欢过那个大哥!!

反而王越那些有意无意的行为,一直让她保守困扰。以至于她出嫁后,就因为有王越在,连家都想回不能回。除非特别记挂爹了,才会回去一趟。

小风便不敢再胡说了。可他就是觉得,那个姐夫实在是还不如大哥好啊!甚至连春平县衙的官差都比阿荡更好。可惜的是,那些官差要么已成家了,要么姐姐成亲时,他们年纪尚小。小风叹口气,又道:“只可惜姐姐成亲时,我连一杯喜酒也没来得及喝。”

蔷薇这才道:“我如今想来,爹也是怕大哥和我乱了分寸。毕竟在旁人看来,我们是亲兄妹。爹看我对大哥没有过分的念头,加之他又不想让我掺和进那些事里,所以才匆匆忙忙将我嫁人了。”她的语气里,不是没有埋怨的。她对阿荡这个夫婿,并不满意。

顾唯念叹息道:“何至于就急成了这个样子呢……”

蔷薇道:“也是我自己当初太无知,年纪轻轻,又没见过世面,眼皮子太浅,不觉得阿荡有什么不好。阿荡那张嘴,极会哄人的,我哪里知道他后来会变成那个样子。动不动便疑神疑鬼,背着人斥责我喜欢勾引男人,我也不是吃素的,被他骂急了便跟他吵跟他打,他看我生气了,便会反过来哭求我,甚至下跪苦求,叫我原谅他。可过后又是如此,我跟他吵了一次又一次,他给我跪了一次又一次,我累了,心累……”想起阿荡,她面上果然露出疲惫之色。本来她就累了,很疲惫,想起这个丈夫,更加无力和绝望。很多时候,她都忍不住在想,她的一生,就这样了么?

顾唯念觉得蔷薇这日子过得真是太不顺心了。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若是生他的气了,豁出一切定要跟他分开,这男人便使出十八般武艺,又是哭又是跪,特别拉得下脸,还很会说话哄人。正所谓脸皮够厚,嘴巴够甜,一来二去,他的妻子只怕也就心软了。可若一直不分开,便要一直忍受他的小心眼,忍受他的疑神疑鬼,忍受他折腾的家无宁日。

薛少河便没有顾唯念这么多感慨了。他望着蔷薇道:“事情十有八、九如你所猜。龙将军当年为了查找仇人的下落,便任由儿子少小离家,在江湖上颠沛流离。后来为了便于行事,便将女儿匆匆忙忙嫁人,也不知道他的原配夫人地下有知,又该作何感想!”

小风闻言,目光不由微微闪动,不满、难过的情绪,在他长长的睫毛掩映下,一闪而过。以他现在的阅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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