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三人的意思,似乎是来找顾唯念的。

薛少河本在发呆, 此刻已经目光如炬。

白梅也心知不好, 这几人容貌诡异并非中原人士,行事又颇狂妄, 一点不将别人放在眼里,只怕很有些非常手段。

方才那人居然说车上有蛊王。他们居然是来找蛊王的……

她已经猜到是什么人了。

顾唯念和顾行显然都认得这些人。她们未曾见过这三人, 却见过他们的族人,所以只需一眼便能判断出他们是什么人。

这炙热的天气下, 顾唯念居然打了个冷颤。

顾行想起那日所见,胃里仍有翻江倒海之意。他心知不好,挣扎着想起来御敌, 但他的身子正在迅速麻痹, 连吐都吐不出来,更别提动弹了。

小林似乎还不知道这几人的来历, 大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们还要赶路,请让一让。”

白梅低声道:“小林, 千万要小心,他们是亓族人!”

亓族人!

这三个字仿佛有魔力,出自洗剑阁的小林都不由分外警惕, 面上甚至还有些恐惧!

三个人亓族人呈品字形而立。他们面对这一车老弱病残,感受到对方的恐惧,似乎很满意,一个个面露得意之色。站在中间的那个亓族人,手上忽然多了一个小小的紫铜鼎, 那小鼎被人托于掌中,看起来小巧可爱,然而在场的人却都知道,这小鼎的威力一旦散发出来,只怕非常惊人。

那亓族人伸手去掀紫铜鼎上的盖子。白梅见势不妙,拂尘一扬,雪白尘尾瞬间便如同千万根尖利长针,攻向那亓族人。她绝不能让这紫铜鼎被打开,她不能让亓族人有任何使用蛊术的机会。她对蛊术一窍不通,万一对方的蛊术太过厉害,她们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了!白梅一边出手一边在心里埋怨,顾佑平这老匹夫,怎么这时候了还不来!

那亓族人果真没能如愿将紫铜鼎顺利打开,只是三个亓族人也都武功不弱,摆开架势对阵白梅。四个人很快斗在一起,白梅以一敌三情势凶险。小林见状,拔剑而起加入战圈,鼎力助阵白梅。

顾唯念已经低声急切道:“他们终于还是来了,终于来了……怎么会这么快?时间不对啊……”

顾行已经被巨大的困意缠扰,但仍旧打起精神,问顾唯念道:“他们真的是来找你的?”

顾唯念惊慌失措的点点头。

她就怕有这一天,但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都怪项远这个不守信用的混蛋!

顾行急问道:“他们为什么找你?”

顾唯念道:“因为我的身体内寄生了蛊王。他们早晚要拿回去的。”

“那蛊王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人种入你体内的?父亲收到白梅仙姑的来信后一直十分忧心。我虽未见识过蛊王的厉害,但想也知道是极可怕的。否则父亲也不至于那般头疼。”顾行虽然不知道蛊王具体到底多厉害,但亓族人的手段他是见过的。他们擅长蛊术,他就是望文生义也知道蛊王应该是各种蛊物里最厉害霸道的一种。他真是想不到,顾唯念的身体里居然寄生了这么可怕的东西。

顾唯念摇摇头,痛苦道:“我什么都不敢让爹知道,那时候……”

那时候,顾佑平其实也处于人生中最低谷的时期。妻儿离去,人在北疆,不知此生还能否有机会再回朝堂施展报复。虽然他每日过得看起来风轻云淡,从没有将任何不好的情绪传递给女儿,反而一直都是家人的坚强后盾,但顾唯念玲珑剔透,从来有什么忧心事,都会尽力不让爹知道。

所以,体内被人种下蛊王后,她居然忍下来,什么也没有对父亲说。何况,这件事父亲根本帮不上忙。即使后来顾佑平忽然被调回京城,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她也没有对顾佑平提及此事。她知道蛊王和亓族的厉害。如果父亲为了给她寻求解药,惊动了亓族人。亓族人利用蛊王报复父亲,那后果不堪设想。还有项远最后的那句叮嘱,她更是铭记于心。项远说:“越是亲近的人,越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件事。”

其实她心里明白,项远也无非是吓唬吓唬她,不让她将这些事对更多的人说出去罢了。可是她自己却清楚,这句话对她而言,绝对是实话。父亲为了救她,一定不惜与亓族为敌。她不想父亲置身于险境。

顾行还想再问什么,但终究失去了所有力气,连开口都难了。

顾唯念不由深深叹口气。现在一切情形似乎都没有比刚才好多少,而且似乎更糟。他们三个倒在车上,没有丝毫还击之力。

本来面对左童成时,他们还能想到法子骗过左童成,好让左童成以为性命不保,他们也好趁机要挟左童成,放他们三个离去。他们本来的计划是,左童成一定很怕死,他们会让左童成命令座下弟子退远些,他们则趁着左童成气力不济之时绑了左童成进马车,命令车夫赶车离开,有多快就逃多快。为了防止左童成力气恢复后对他们不利,他们甚至想好了,要在车上砍了左童成的手或者脚。待他们逃得差不多安全了,相信也能和白梅碰面了。运气好的话,顾佑平说不定也会尽快找来。

可是现在,顾佑平依然没能赶到,前面反而挡了三个亓族人。

小林一边对敌一个亓族人,一边道:“仙姑,咱们千万不可给他们机会使用蛊术!”

白梅道:“我自是知道的。”

小林又道:“仙姑,若是察觉有什么不对,千万不要看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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