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童成缓步走入小院。他此刻已经不见了昔日的威风,只不过身穿一身普通衣裳, 身后跟着两个弟子罢了。看来自从叶寻拿到“寒霜剑”后, 左童成的日子便难过多了。

薛少河此时起不得身, 只是蹙眉瞪着左童成。他也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 出现在这里。左童成肯定不会对他们安什么好心的。顾唯念紧紧捏着玉簪, 她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根本对付不了左童成, 但是她却依然做好随时跟这个恶魔拼命的准备。

左童成来到二人身边, 居高临下俯视二人, 并对顾唯念笑眯眯道:“小丫头,你对情郎够狠的。若不是我来了, 你是不是就把他杀了?人家为了救你, 都躺在这儿了。”

顾唯念又是一惊, 忙问薛少河:“你是为了救我才伤成这样的?不是我爹伤了你?”也对啊, 有自己在, 爹绝不可能冒险伤人的。

薛少河没吭声。顾唯念忍不住落泪道:“你为什么又要救我?是我连累了你,否则,左童成也不敢在你面前这么嚣张!”

薛少河道:“你如果死了, 我就再也没办法威胁你爹了。”

顾唯念闻言一怔。都这种时候了, 薛少河干什么要让左童成知道,他们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那不是自曝其短吗?她们现在难道不该同心协力对付左童成吗?

薛少河又道:“你父亲毕竟是当朝左相,不抓了你来要挟他,我一点胜算也没有。”

顾唯念又是一惊, 但很快明白了薛少河的用意。或许,她的真实身份能将左童成吓走也说不定。倘若不能吓走左童成,反而让左童成生出歹意,用她做筹码做坏事,那也好过让左童成糊里糊涂伤了她。知道她这么“值钱”,左童成总该小心些才好。

左童成呵呵笑道:“这位顾姑娘的身世,我清楚得很。”他拍拍手,“来呀,将人带上来。”

院子外面,很快又进来三个人。两个粗布衣衫的是左童成的手下,一个被五花大绑受伤不轻的,分明是顾行。此刻,他一身白绸衣衫已满是鲜血,面上青紫肿胀,显得整个头都大了一圈,全然没有往日半分风采。

顾行虽然不是叶寻和薛少河的对手,但也绝非等闲之辈,得顾佑平指点后,功夫更是突飞猛进,何况他身边一向跟着众多相府私卫,怎么会落在左童成手里?

顾唯念惊诧道:“大哥,你怎么会落在这个卑鄙小人手里?”

顾行抬起沉重的眼皮,望了顾唯念一眼,低声叹道:“是我不小心。”

顾唯念瞪着左童成,大声问道:“姓左的,我们顾家和你无冤无仇,你到底想干什么?”

左童成冷笑一声:“真的是无冤无仇么?顾姑娘,你这记性似乎不太好呀!”

顾唯念仍旧狠狠瞪着他:“只怕是你的脑子出了问题!”

左童成道:“既然你真的想不起来,我就帮你好好想想。顾姑娘,你可还记得叶寻手上的寒霜剑?难道那不是你给他的?”

顾唯念一时语塞,但很快恢复镇定:“你们洗剑阁的事情我不清楚。什么寒霜剑寒雪剑的,我一概没有兴趣。”

左童成目中显出阴毒之色:“我很确定,你们两个在方家见叶寻之前,他手上还没有得到寒霜剑。你们去了之后,他忽然就亮出了一把寒霜剑。”

薛少河蹙眉道:“叶寻身边有你的奸细?!”不然实在是解释不了,左童成怎么知道叶寻手上的剑是顾唯念给的。

左童成冷笑道:“我不光知道叶寻手上的剑是顾姑娘送的,而且事后我还忽然发现,那根本不是寒霜剑,分明是冷月剑。叶寻拿冷月剑冒充寒霜剑,简直大逆不道。你们猜猜,我又是怎么知道,那个不是寒霜剑而是冷月剑的?”

顾唯念当然很想知道,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若能知道左童成到底在玩些什么鬼把戏,才能想法子与顾行、薛少河一起脱困,但她仍是大声道:“我们一点也不想知道,你最好一个字也别说!”她才不会顺了左童成的心意呢!

左童成没想到顾唯念会这么回话,这次轮到他怔了一怔,但很快他又露出了那种邪恶又阴险的笑容:“顾姑娘,你……”他话未完,被门外一个匆匆进来的弟子打断了,“左长老,有个道姑进了村子,一路循着脚印往这边来了。”

左童成蹙眉:“莫非是白梅那个老家伙到了?”

来人道:“回禀左长老,那道姑保养甚好,看着不足五十的年纪,但依属下看来,她应该有六十上下了。属下绝不会看错的。”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

左童成道:“一个老道姑也没什么可怕,只是咱们现在还有其他要紧事在身,顾不得跟她一个老家伙纠缠。带上这三个人,速速离开此地。”

……

薛少河、顾唯念、顾行都被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丢在车厢里。马车很简陋,上路后吱吱呀呀很不平稳,晃得人想吐,但他们也没资本要求更多了。毕竟已是阶下囚,而且左童成看起来比以往狼狈许多,想来也没有余力给阶下囚提供舒服的马车。其实,以薛少河对左童成的了解,要不是他们三个都受了重伤,无论左童成财力如何,他都不会提供马车,而且还会百般折磨他们。但是现在,左童成还要利用他们三个来威胁别人,所以,不能让他们死。而他们三人现在,根本禁不起折磨。

顾唯念觉得全身被勒得很难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她看着倒在她脚旁,一直默不作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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