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签了契约的人不多,但是也不少了,有十六个人,这足够满足晒秋小店了。
由于绣坊已经修好了,但是里面却还只是空荡荡的一片,没有绣架。女工的宿舍里也还没有安置好床铺。
好在严颂秋早就画好了图纸,向崔顺的父亲预订了一批木床。
严颂秋催了催石老大,让他快点将员工宿舍里的墙给刷白,好借着这一场春风,将屋子里的湿气都给吹散。
石老大拿了钱,干起事情来也利索了起来,没几天就弄好了。
崔顺连忙叫自家父亲将那一批木床和绣架给送来了,严颂秋叉着腰很是自信的叫那些人东挪挪,西搬搬的,最后一间间标准的中学生宿舍就这样形成了。
这事儿还真不是严颂秋恶搞,只是到最后她挪来挪去还是发现现代学校的这种做法最节约空间。
崔顺看了看也说好,严颂秋点点头。她不是要给这些人搞什么集资建房,这里这是一个暂时的一个住所。这里是免费的,以后那些远点的女工们要是嫌走路浪费时间的话,就可以住这里。
再放了几天,严颂秋就将上一次找来的小媳妇小姑娘们都叫了过来。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晒秋绣坊的女工了,你们都是签的长约,十年。这十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干,要是干的好,我们的店里头赚的多,大家年终的时候都可以拿红包。”严颂秋背着手,一派大方地站在那两栋房子中央的高台上说道。
下面的小媳妇小姑娘们看她这么小的年纪,心里也没有了什么紧张一个个的胆子都大了起来。
“诶,小姑娘你还是叫你家大人出来吧,这发钱的事儿还是你家大人来说比较靠谱呀。”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圆脸小媳妇笑着调侃了几句。
严颂秋脸上的笑意不减,直接让人将她们签过字的契约纸给拿了上来,然后举起来扬了扬,“这里是你们的契约,你们的工钱你们的职位都由我决定,所以不要质疑我说的话。”
底下的人一看,都纷纷噤声了。严颂秋轻轻地扫了一眼,那些小媳妇小姑娘只觉得后脊骨都在发凉。
严颂秋继续说道,“你们有一个星期的培训时间,云婆婆和戚婶子都是你们的品质监管,要是有人做的东西不符合我们店里的要求那都是要扣钱的。你们有些人是个中高手也有些人只是堪堪入门而已。但是没关系,因为到了我们这里一切都可以重新学,而云婆婆和戚婶子便是你们的师傅。”严颂秋将两位长辈请了出来,那些人看见是两个年纪稍大的妇女,也多了几分尊敬。
一同躬身喊道,“师傅。”
云婆婆倒是镇定,木着一张脸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而戚婶子则是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心里砰砰砰地直跳,她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
却不想,这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竟是吓破了众人的胆。
完了完了,这云婆婆严厉也就罢了,这个戚婶子还如此的不和蔼,这日子可怎么活呀!
严颂秋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人不能一味的惯着,吓一吓要老实得多。她勾起唇角笑着说,“好了,我还有事情要说呢。从明天开始,你们就从巳时初准时到这里来上工,酉时末下工。离家远的,我们这有给你们建的工舍,免费住但是被子什么的生活用品得你们自己带。在这儿住的,每天一日三餐也免费提供。当然不在住的也可以吃,在自家吃的就来登记我们一个月补贴二十文钱。”
严颂秋将这话一出,那些女工们又骚~动了起来。严颂秋连忙招了招手示意她们安静,“好了,就这样。”
严颂秋走下了高台,而那些女工也被云婆婆和戚婶子带回了绣坊里去了。
“累不累呀?”李锋正倚在一旁的竹篱笆上,一脸的幸灾乐祸。
严颂秋凶狠地对他咬牙坚持说道,“你别乐,等我哥的同窗好友来了。我就把你扔到饭饱斋去,免得你在这儿碍我的眼!”
李锋一听,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我真的能去酒楼干了吗?真是太好了!严小秋我没把你看走眼,果然义气。”
严颂秋白了他一眼,“如你所愿,那个周作应该再过不久就要来了,到时候你就去就是了。”
李锋到底还只是一个爱新奇的少年,所以他一直想去镇上的酒楼帮忙,可惜村子里这边人手不够,严颂秋还是把他留在了村里。
看着李锋高兴快要飞起来的模样,严颂秋微笑着摇摇头。唉,还是崔顺沉着稳重呀。
…………
绣坊终于能够正常运作了,严颂秋还不满意,趁着石老大还在扩建严家小院,她又给石老大在果林的中央修一座工人小屋。
明年果林能产收了,那挂果的时候就必须要人守着,不然那个小贼来逛一圈,那这一年的辛苦也就给别人做了嫁衣了。
石老大到底是欣然答应了。严颂秋接工钱接得爽快,又不故意为难人,的确是位好东家。
而晒秋小店也不能再满足一个小店铺了。刚好她旁边的那一家铺子生意不怎么好,老板想把铺子盘出去,然后直接回乡买地,每年收租子算了。
严颂秋一听,马上让戚云彩出面将那个铺子买了下来。
然后请了一个装修队,想将两个铺面给打通了,当做一个铺子用。
当然,不可避免的晒秋小店要关上一阵时间。
严颂秋让人给那些老顾客每人都送了一个精致的春扇去,然后道了对不起,便施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