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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三,酉时,易都四皇子府——
“殿下。”沙鸥在四皇子岫曜面前站定,行礼道。
“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属下无能,刺杀没有成功,五公主……被恒国轻车都尉戚梵护送回恒都了。”
“你们可曾暴露身份?”
“这点请殿下放心,长鹰从未与属下和兀鹫交过手,而鸳鸯和小盘尾又不在殿下身边走动,所以没有人认出属下等人。”
“唔。”
“属下令殿下失望了,还请殿下降罪。”沙鸥单膝跪地道。
“起来吧。”
“殿下……不生气?”
“算琇燕那丫头命大,此事先放在一边。而且你运气好,这两日易都发生了些好事,所以我也懒得和你计较。”
“不知道什么事让殿下如此开心?”沙鸥站起身,问。
“前日大哥又行事不端,引得父皇震怒,将他好一顿贬斥。二哥亦玩物丧志,频频惹得父皇不满。因着他们两人,父皇连带着对皇后和贵妃也有气,近日都是在母妃处过夜的。常嬗由此越发知晓母妃对父皇的影响力及我四皇子的重要性,立誓率将军帮效忠于我了。”
何况,一直以来常嬗总以为捏住了我的把柄,如今才恍然大悟,若父皇获悉他的枕边人竟是将军府别有用心派来的,她常嬗如何还能有命为父报仇,被捏住把柄的反而是她自己。岫曜心里想道。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恭喜殿下!”
“说起来,将军帮的人可也有所动作?”
“他们潜入恒国已有数日,奈何孤国甫王及婵媛郡主行踪低调,使得他们始终无从下手。”
“下不了手更好,这样一来将军帮的人只能更加依附于我们,逐渐为我们所用。”
“殿下圣明。”
“好了,你一路奔波,先回房休息吧。”
“谢殿下,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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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雕城郡丞府——
通过雕城百姓闲来无事的口口相传,将军帮帮众终于探得原涵和婵儿的所在,此刻正集结在郡丞府后门伺机破门而入。
“昨日老夫与少主取得联络,少主因琐事缠身暂留居易都,而把行刺的任务交给了老夫。据打探来的消息,甫王不知何故与手下分散,只同婵媛郡主两人行路,恒国轻车都尉另有要务在身,安顿甫王二人在此休息之后也已离开。如今这郡丞府中无人主事,防御能力不高,再加上夜里容易放松警惕,府里的人大抵是疏于防范的,正是我们出手的最佳时机。”一白须长老环视帮众说道。
“长老,我们该怎么做?”
“你们进去之后负责吸引府里下人的注意,动静不要大,尽快将他们控制起来;剩下的人跟着我顺中路摸进主厢,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为将军报仇!”
“是。”
不多时,在帮众的开道下,将军帮的白须长老带着手下人顺利潜入了主厢前院。
“你们几个负责把郡主抓住。那丫头是甫王的软肋,抓住了她,甫王也只有缴械投降的份儿了。”白须长老压低声音吩咐道。
“是,长老。”
见手下大约一半的人绕过正屋、继续朝侧厢走了,白须长老又招呼剩余帮众在正屋门前站定,喝道:
“动手。”
其中两人猛然将房门撞开,一帮人便蜂拥而入,挥刀砍向里间的床铺。
原涵出于多年来战场上养成的敏锐警觉性,早已察觉将军帮众人的不轨意图,并没有老实躺在床上,众人只是扑了个空。
当白须长老及帮众们纷纷围住床铺的时候,原涵却从房梁跃下,现身在众人身后,出其不意的一击,使得一帮人不免自乱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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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侧厢房内——
婵儿熄了蜡烛,正往床边走,忽然听见窗外传来轻微的动静,连忙弯下身子,蹑手蹑脚地靠近窗户,对窗边的人影挥手一掌。
来人右手只翻了两番,从容不迫就化解了婵儿的掌力。
“婵儿,是我。”
“辙哥哥?”
“时间紧迫,一会再解释,你先躲躲。”堵辙翻窗而入,把婵儿推进了屏风后面。
很快,将军帮的人便闯了进来。堵辙当即迎上前,与这十余人交起手来。
“你们是什么人?”堵辙问。
“哼,居然还有帮手。兄弟们,麻利儿收拾掉他,再找出那个丫头。”
“好。”
由于房间不大、人又多,堵辙一人要对付将军帮十多个人,在刀光枪影间穿梭,难免有些施展不开,一不留神一支长枪从堵辙身侧擦过,穿透了他身后的屏风。
躲在屏风后面的婵儿见枪头穿过屏风,停在她面前不过两寸距离,不禁惊呼出声。声音虽然不大,可是房间内的人都听到了。
“在里面!”
趁将军帮的人停下动作,堵辙连忙把长枪从屏风上拔了出来。
随即,众人均转移目标,将手中的刀啊枪的都朝屏风招呼了过去。堵辙一时拦不及,忙喊道:
“趴下!”
婵儿未加思考,下意识照堵辙所说蹲下来,将身子伏在了双膝上。
下一刻,各种利器几乎同时穿透屏风中间的部分,有两支长枪还扎进了屏风后面的墙壁。而婵儿就抱膝蜷缩在屏风、利器及墙壁所形成的夹角中。
正当众人想将兵器抽出,重新往屏风下方扎去的时候,堵辙先一步借轻功,左脚踩上因穿透屏风而卡在半空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