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尽然,若无人反对,事情也就安排下了。”
“那么只要长老们暂时不能出来答话,不就是了?”
“你准备对他们下手?”
“无需伤人,有这个就够。”田千立拍拍手边的酒坛说道。
“那些老家伙的酒量,可不在我之下。”
“您可知道,只两味药便可令海量者败阵。”
“确有其事,早年间宫里曾发生过这样的事,醉倒了不少人呢。那个孩子用了什么药材,我却记不清了。”
“用的是闹阳花和醉仙桃,研粉弹入酒水之中,饮酒者无论何等海量,皆可须臾醉倒。”
“你如此年纪,怎会对这事记忆深刻?”乔长老吃惊不小,仔细端详田千立片刻,忽然半疑半信道,“难道是你……”
“是啊。好久不见,乔长老。”田千立笑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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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寂翎、焦鹰匆忙步入杳园,向湛暮宵禀报道:
“公子,宫里似乎闯进了外人。乔长老不知受何煽动,竟迷倒了众位长老,一人掌控了宫里三成人手,据力相抗,以商谈今后之计。”
“焦鹰一时不察,十六魔中有四人倒戈,他们还……说出了公子打算向婵媛公主求亲一事,事态因此就有些失控了。”
“是何人能在无声无息间突破嶙峋壁的阻碍,直入杳魔宫……”湛暮宵眉宇间闪过忧虑之色,说道,“这一次恐怕不止我初接宫内事务那般混乱,背后似还有牵扯。”
“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家兄弟,请公子想个妥当的办法平息乱情。”寂翎说道。
湛暮宵点了点头,只觉心中别有一丝隐忧,可又捉摸不定,只得先按耐住心中所思,解决当前的局面。随后和寂翎、焦鹰二人前往长老们居住的院落。
“大哥和四弟在其中周旋,将人都引到后山去了。现在这儿只有昏迷的几位长老。”焦鹰对湛暮宵说道。
湛暮宵逐一查看长老们的情况后,稍微放下心来,说道:
“气息平稳,不是中毒。看来只是酒醉而已。”
“醉了?”寂翎和焦鹰不禁面面相觑。
“原来乔长老还记得那一年的事啊,所以才用了这一招。”湛暮宵感叹一句,随即说道,“让诸位长老饮下甘草水,药效即解。”
寂翎、焦鹰两人闻言,仿佛也回忆起了什么,很快便去寻甘草,依言照办。
而湛暮宵在原地,又自语了一句说道:
“不过此药性烈,剂量的把握尤为重要。这次未伤人,可谓侥幸了。”
他只道是乔长老依样画葫芦,实行了这一计划,却不知晓真正掌握药粉剂量的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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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魔宫哗乱的消息传入湳国,正是婵儿和薛风回到大都的第三日傍晚。这一日晚间,赫连嘉露为引见曲月淮和婵儿相识,特意在都城内的酒楼设了晚宴。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赫连嘉露接婵儿一同出宫,两人的车马还未出宫门,便见一侍卫行色匆匆走来。
“何事这样慌张?”赫连嘉露透过马车窗看见这侍卫,不由出声问道。
“启禀公主,是杳魔宫出了乱子。”侍卫回禀道。
婵儿闻声,当即倾向赫连嘉露,伸手将马车窗帘又掀开几分,问道:
“杳魔宫出了什么事?”
“回两位公主,是有人混入杳魔宫生事,助宫中长老引发了叛乱。”
“湛宫主情形如何?”
“这次叛乱似乎规模不小,是杳魔宫前所未有的危机。不过以湛宫主的身手,想来不会有大碍。”
“知道了,你先禀报父皇吧。”赫连嘉露说道。
“是。”侍卫随即绕开马车,又往宫内行进。
马车内,婵儿看向赫连嘉露,再无掩饰说道:
“一年不见,我很想他,很担心他。”
“我明白,若我是你,此刻也只想见他安好。”赫连嘉露点点头,说道,“你不必陪我赴宴,我稍后再找机会让你见我那个‘他’。”
征得了赫连嘉露的体谅,婵儿又对马车旁的薛风说道:
“大哥,你可以陪我连夜启程么?”
“好,今晚就走,沿途换快马、行捷径,三日可抵杳魔宫。”薛风不加迟疑回答道。
“多谢大哥。”
选了良驹供婵儿和薛风杳魔宫之行以后,赫连嘉露连忙招呼马车赶往设宴的酒楼。明明已过了约定的时辰,却未见曲月淮的身影。赫连嘉露又等候了一刻工夫,才想起派人至曲月淮下榻之处相询,不想竟人去楼空,不知所踪。
次日上午,德皇赫连滨吩咐宫人请赫连嘉露来见。赫连嘉露步入德皇的书房时,只见还有一男子立于一旁,而这男子赫然是连涩谷五谷主元千。
“父皇。”赫连嘉露对赫连滨行了一礼,而后目视元千片刻,带着几分不确定道,“这位是……父皇在夜国的暗桩?”
“正是空临顶替的那位‘暗’,你多年前曾见过吧。”赫连滨颔首认同道。
“元千见过嘉露公主。”元千随即对赫连嘉露行礼道。
赫连嘉露对元千点了下头,又看向赫连滨问道:
“父皇在关心夜国之事么?”
“元千数年未回来,难得相见,父皇自然有许多事想问。不过今日,主要是为了你的事。”赫连滨说道。
“我?”赫连嘉露甚是不解,来回看了看两人。
“当年初入夜国,机缘之下,元千和连涩谷四谷主相识,于他有相救之恩,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