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吱呀’一声儿响,里边儿的景象全都窜进门口的琪鸢和琳琅眼中。

不算很大的房间,门对面就放了一张檀香书案,书案旁边是拱形的梨花木镂空架子,上面放了几个粉彩的瓷瓶,两边儿各放了盆绿植,窗台上边那彩绘的花盆里种了株绿牡丹,倒也清新淡雅。

书案上头堆满了竹简做的卷轴和一些书页纸张,笔架和砚台放在角落处,边上挨着墨块和白玉镇纸,一身儿火红衣裳的楠竹端坐在书案后头的椅子上,正拿着卷轴看得仔细。

“门都开了,还愣在那儿干嘛?还不进来!”早在刚才楠竹就发现门口处鬼鬼祟祟的琪鸢了,看她磨磨唧唧半天不推门进来,心里头越发肯定这小丫头是干了什么事儿瞒着自己呢!

没骂人,没跳起来追着自己打,那应该就是还没发现自己做的事儿呢!琪鸢吐了口气,爪子拍了拍胸口,努力自己保持平静:“我这不是怕进去打扰了星君写命数嘛!”

就她那吵吵闹闹的样子,像是会怕打搅别人的人吗?司命星君连一个字儿都不信的。楠竹拿起桌上放着的笔,在那卷轴上边勾勾画画了一会儿。

半响过去,卷轴上多了许多标记,他这才抬眸看向门口那搓着手的粉团子:“你什么时候不打搅我?这话说了跟别说有什么区别,有那担心的工夫,不如过来替我把昨儿的命数给理了。”

理命数呀?琪鸢瞅了瞅桌上那一摞的纸张,厚厚一叠,比百花仙子处特供的特大鲜花饼还厚上几分,这得理到啥时候去呀?但她又不敢不听星君的话儿,今儿自己要不是在殿前被天帝的封锁术误伤了,这会子估计早被司命星君打得躺床上去了。

琪鸢伸手推了推身边探着脑袋往里头瞅的琳琅:“琳琅,快进去啊,没瞧见星君等着吗?”这就算要进去,也得有人陪着!

被推搡的琳琅有些莫名,司命星君叫的好像不是自己吧?而且仙界里头都说,司命星君出了名的怪,他的房间,除了近身伺候的小童,便只有琪鸢姑娘进的去,自己这贸贸然进去了,不惹恼星君才怪!

她忙摆了摆手,往外头退了几步:“姑娘莫开玩笑,星君叫的是你呀,快些进去吧!”手里头那大包袱她提了好久,也想找个地方歇歇去了,虽说她是个力气大的,但她也是个仙女儿呀,仙女儿是很娇弱的!

被琳琅拒绝的琪鸢顶了个僵硬的笑容,蹑手蹑脚地往房间里头走,身上那身绫纱粉衣被风吹起一角,露出底下沾了灰的绣鞋,楠竹恰好抬头看见,顿时皱了眉。

‘唰!’一张白纸被甩到琪鸢跟前儿,恰好挡了她正要往前迈的步子。

“鞋上头怎么那么多灰尘?你都跑哪儿去了?”楠竹满眼嫌弃的看着那抬着一只腿儿不敢放下去的琪鸢小姑娘。怎么一个女娃儿家家的,居然这般不爱干净!

整天跟个泼猴似的上窜下跳,时不时还和别人打两架,弄得浑身脏兮兮的又滚回来,哪有点女娃家的样子?

这就很尴尬了啊……琪鸢低头瞅了瞅自己的绣鞋,确实是有那么点脏,但也只是那么一点点啊!

“星君,我没去哪儿啊,从府里头出去,我就遇着了灵姐姐,后头她带我到了殿门口,又遇上了美人儿星君,哦,对,星君,火德星君把我给摔了一跤,绣鞋肯定是那时候脏的!”琪鸢哭丧着脸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把自个儿今天的行程都给交待了一番,最后才想起,好像是美人儿星君害自己摔了!

炎决?楠竹再次皱了皱眉,怎么他也跟着琪鸢胡闹?看来是自己好久没和火德星君练练手,他已经闲不住了啊!下次再见到他,自己一定跟他好好儿,练练手!

此时正在凌霄殿上和众仙家喝酒吃桃的火德星君感觉鼻子老痒痒,他抬手揉了揉,还是痒痒,再揉了揉,打了个大喷嚏,这回就好多了!

“真是,谁又念叨本星君呢!”炎决嘟囔了一句,接着转身跟周围的仙家喝起酒来。火德星君压根不知道,就因为琪鸢小姑娘一句话,害的自己以后被司命星君给暴打一顿。

那既然星君嫌弃自己,是不是自己就可以不进去了?琪鸢小姑娘高兴地差点蹦起来:“星君,你看我,身上这么脏,进去是污了星君的地儿,所以我还是出去好一点哈哈哈……”

哎呦,怎么就忘记了星君的变态规则,要想起来的话,她应该去院子里头那泥地里滚上几圈,届时星君保管不会让自己进去!不过现在好像也可以,她决定先退下,以免过会子被打。

楠竹放下手里头的卷轴,随手抽了张白纸再次扔了过去,挡住了琪鸢正往回走的步伐:“站住,本星君同意你走了?”这他还没说话儿呢,走啥呀!

琪鸢低头看了看,前后各一张白纸挡住,她这是向前也不对,向后也不对!“那星君要我如何呀?”真是个事儿多的司命星君!

一卷竹简从书案那头飞过来,直直冲着琪鸢而去,她伸出小胳膊一够,将那卷轴抱在了怀里头。“你就站那两张白纸上边儿,帮我理着昨儿的命数!”楠竹左手拉着袖口,右手拿着墨块轻轻地在砚台里磨着。

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说好的尊老爱幼呢?说好的要让琪鸢小姑娘休息呢?星君你的节操呢?是不是掉凌霄殿儿上了?

但她还不能不听,谁让他是司命星君,谁让这儿是人家的地盘儿?琪鸢把脚踏在那两张白纸上边儿,嘟着嘴儿打开怀里那卷竹简:“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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