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弄清楚了兰斯警官与托里亚之间的关系,晏菲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看向兰斯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信任。
兰斯当然注意到了晏菲态度上的转变,但他还是隐隐觉得她对自己还有相当程度的保留,绝对谈不上完全信任,所以就故意试探地问:“你似乎对我在飞机上差点向你开枪的事并不太介意?”
晏菲撇了撇嘴,“警察和匪徒都是随时会向人开枪的那种人,只不过区别在于一个合法,一个不合法罢了。对于你的做法,我能够理解。”
兰斯听出她话里的不以为然,笑道:“看来你对警察的成见很深嘛。”
“成见说不上,只是敬而远之,我这人怕恶人,呵呵。”晏菲皮笑肉不动地答道。
“不管怎么说,晏小姐能够理解我的苦衷就已经很难得了。”
晏菲对他报以非常无害的一笑,心中却在想:我只是说能够理解,可并没有说能够谅解,哼,早晚有你这只猫犯在我手里的一天,希望到那时,你也会有我这么好的涵养,能够多多理解,呵呵。
“我想该解释的事情我已经解释清楚了,不知晏小姐还有什么其他的疑问吗?”不知为什么,兰斯还是觉得晏菲的态度有些让他捉摸不透。
“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晏菲笑眯眯地看着兰斯,“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托里亚要劫飞机的?”
兰斯沉默了一瞬,然后哑然一笑,“果然还是被你猜到了!没想到只凭在书店里听到的几句话,你就能够推断出事情的大概。”
“书店?”晏菲惊讶地问,“你那时已经发现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兰斯略有些懊恼地点了点头,“发现是发现了,可我当时还是太大意了,听到你对那个店员说英语,买的又是本英文书,就误以为你不懂德语,所以就轻易放过了你——”
晏菲闻言一挑眉,“否则你要把我怎么样?”
“当然是通知机场安检随便找个理由把你扣留起来,那样你就不会登上那架该死的飞机。”兰斯悻悻地说。
晏菲想了一下,“你这话的意思是后悔把我卷了进来,以至于让我给你惹了这么多的麻烦,是吗?”
“麻烦?”兰斯愣了愣。
“这次你杀了托里亚,不是已经给自己惹上了不小的麻烦吗?”
兰斯有些惊讶地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哦——”,晏菲的眼珠转了转,“我也只是乱猜的,虽然我不懂得这里警方的办事方式,但在我演过的警匪片中,如果上司主动给下属放大假,多半不是出于奖励,而是出于惩罚。”
兰斯不禁好笑地看着她那副故意摆出来的幸灾乐祸的表情,点了点头,“猜得很对,聪明的小姐。”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托里亚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这一点,没有跟他打过交道的人是无法真正了解的,很可能就会被他乘机钻了空子。我得到消息他要对你不利,可是当地警方的人根本不重视我的警告,只派了两个警察轮流守护你的病房。你可能对我们的警察系统不太了解,我们这里分联邦警察与州警察两个系统,彼此合作,但不互相隶属,所以我也没有权力对他们指手画脚,无奈之下,我只好单独采取了行动。”
晏菲不解地问:“你的单独行动不过是得罪了当地警方,你的上司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气?”
兰斯似乎没想到晏菲会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禁犹豫了一下,然后字斟句酌地说:“我的上司希望托里亚与巴瑞能够继续内斗下去,待他们两败俱伤之际,就可以乘机一举消灭他们的组织。”
晏菲眯着眼睛盯了他半晌,“这么说,你的上司是打算让托里亚成功地杀掉我啦?”
“也不能这样讲,他是希望托里亚看到有警察保护你,会知难而退,放弃暗杀的想法。”
晏菲嘲讽地一笑,“是吗?真是太令人感动了!他一定是天天坐在办公室里为我祈祷吧?”
兰斯无奈地耸了耸肩,“你知道,这就是——”
“政治!”晏菲忽然接口道,“从来只考虑利益,不讲人性。”
“但是请你相信,劫机的事情并不是任何人在玩什么政治游戏,无论从何种角度考虑,我们警方都绝不会将那么多无辜平民的生命安全置于危险之中的。我确实早就知道托里亚要劫机,但也仅限于此,对于他具体的劫机时间和要劫哪班飞机都毫无所知。而且托里亚又突然将行动日期提前了一天,我当时只来得及在劫机前不到一小时将消息传递出去,结果警方的反应还是迟了。”兰斯顿了顿,接着严肃地说,“所以你完全有理由对警方包括我本人的失职提出控告。”
晏菲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即便我知道这里面恐怕还有更多的隐情你没有讲出来,我也不想再追究下去。虽然我对德国警方的做法很反感,但也只是因为各自所站的立场不同而已,那些整天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大人物们头脑里所想的东西,不是我也不是你这个小警察所能理解或者轻易触碰的。”
“这么说你还愿意信任我?”兰斯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晏菲见了不由心底一沉,“当然信任!不过当保镖的事还是太玩笑了些,我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要保镖做什么?你刚才还说自己是一个捍卫法律的好警察,当然不能由着我任性胡来了,是吧?”
“晏小姐当初提出这个要求时是不是任性胡来我不好说,但我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