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兴成本以为自己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却忽然听到兰斯提出了交易的问题,在暗生希望之余,不由又开始警觉起来,问道:“既然你已经吃定了我,为什么还要跟我谈交易?”
“虽然我能够吃定了你,但我真正想吃的那个人不是你,而是你的父亲余向东,所以你该庆幸的是,你还有一些资本跟我谈条件。(..)”
“你——你是中国政府部门派来的人?!”余兴成终于有些醒悟了过来。
兰斯摇头道:“我可不是什么政府里的人,我只是在帮他们一个小忙而已。所以我要跟你谈的交易只限于你我之间,你可别指望我会替中国政府向你做出什么承诺。再说即便是真要谈到某种承诺,那也与你无关,你触犯的是加蓬的法律,中国政府才不会插手你的案子呢。”
余兴成颇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很无奈地问道:“那你想和我谈的究竟是什么交易?”
“我一共想和你做两笔交易,现在说的是第一笔。在加蓬政府冻结你所有资产前,先从你的银行账户中取一笔现金出来,用于赔偿那些常青公司被你长期压榨的工人们,还有罗杰和斯默克的家属。作为条件,我保证不会将那把交给加蓬警方。”
余兴成倒是没有犹豫就同意了兰斯的条件,因为他很清楚,这其实就相当于花钱买回了自己的一条命。但是以他精于算计且狡猾多疑的性格,还是不能完全相信兰斯会遵守自己的承诺。所以他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你能保证会让那把彻底消失吗?”不跳字。
“当然。”兰斯又看了一眼余兴胜。忽然笑了起来,“对了,你不是有一个关于这把的问题要问你的这位堂兄吗?”不跳字。
余兴胜此时也知道。虽然也许会保住性命,但自己和余兴成肯定是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了。一想到这些,起初对余兴成的切齿恨意倒也褪去了许多,反倒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揉搓着那条伤残的左腿,垂着头没有看余兴成,只是叹了一口气,问他道:“当初你为什么要保留着那把?真的是想有朝一日用它来陷害我吗?”不跳字。
余兴成也垂着头。没敢去看余兴胜,“开始时我确实是那么想的,我怕警方怀疑到我的身上。所以就把留了下来,一旦他们找上我,我就把它栽赃给你。其实我这样做与其说是想害你,还不如说我只是想自保而已。后来。这个案子并没有继续再查下去。这把也就失去了栽赃的作用,可我还一直留着它,因为——因为,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有些害怕你了。你的一些举动很失常,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我必须防着你,所以我就没有把那把扔掉——”
“失常?!”余兴胜开始激动起来。冲着余兴成喊叫道,“我哪里失常了?!我杀人都是被你逼的。你凭什么说我失常?!”
余兴成哆嗦了一下,看了看兰斯,“我说的是实话——”
“你放屁!你这个骗子!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失常了?!”余兴胜边说边从**上蹿到了地下,拖着那条瘸腿就向余兴成扑了过来。
其实余兴成生得比余兴胜高大健壮,而且也是当兵的出身,本来无须害怕腿脚不利索的余兴胜,可他还是忍不住向一旁躲闪开,不敢面对余兴胜那张已显得有些疯狂的脸。
对于这种狗咬狗的场面,兰斯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丝毫没有出手阻拦的意思。
余兴胜没有扑到余兴成,自己反而差点儿摔了个跟头,忙扶住余兴成刚坐过的那把椅子,算是稳住了身形。他恶狠狠地瞪着余兴成,嘴里仍继续骂个不停,“你这个混蛋!说什么只是为了自保才要陷害我,如果真是那样,当初你为什么叫我去给派瑞克送钱?还事先在我的烟里面下了毒?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你先别动手,我这就说清楚还不行吗?”不跳字。余兴成已退到了门边上,尽量与余兴胜保持足够安全的距离,“是派瑞克自己要求由你去送钱的,他一直不信任我,怕我会杀了他灭口。但我必须杀了他,他知道得太多了,而且过于贪婪,一直不断地敲诈我,如果我再不把他除去,我想终有一****会再也拿不出足够的钱来堵他的口。既然决定要杀了他,我就不得不利用你的烟来下手。他身上带着,而且警惕性很高,若不能事先毒倒他,我完全没有把握杀得了他,反而很可能会被他所杀。”
“好你个余兴成!你自己天天算计着害人,还敢说我失常!你就等着吧,到了法庭上,若是我比你多判了一天,我就马上掐着你的脖子咬死你!”余兴胜的声音听起来愈加疯狂。
余兴成又往后退了一步,身体已经碰到了门把手,他暗暗用手一拧,发现门竟然没有锁——
他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如果可以从这里逃出去,就马上离开加蓬,去法国或是回中国都可以,要不然就先躲到喀麦隆——
“你若是跑不掉的话,我今晚就把你和他关在一起。”兰斯指了指余兴胜,眼睛却看着余兴成,一副敬请自便的样子。
余兴成连忙松开了正握着门把手的那只手,讪讪地道:“我不是想跑,只是想躲开他——”
兰斯笑了笑,没去跟他计较,转头看着余兴胜道:“他说的没有错,你的一些行为举止确实有些失常,这是你长期服用那种中国止痛药所致。那种药的止痛效果很强,但同时也会对人的身体和精神都造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