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拙与马平川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出了一丝狐疑之色。西岳楼的宴会才结束一个时辰,怎么会忽然发生命案?苏拙隐隐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皱眉沉思。
方白石奇怪道:“苏先生怎么了?这位是……”
他不认识马平川,苏拙便给二人介绍过了。方白石笑道:“原来是马馆主,失敬失敬!苏先生,我要到你的地盘上去查案,你不领我前去么?”
他知道苏拙对这种事十分热衷,一定不会拒绝。然而苏拙忽然想到,若是自己与他一起回到西岳楼,迎面碰上那假苏拙,只怕会招来一场恶战。仅凭方白石带来的这几个手下,自然不是那伙人的对手。
苏拙只得笑道:“方捕头,我还有要事,只能抱歉了!”
方白石一怔,笑道:“好好好!那就告辞了!”说着转身向西岳楼而去,心里却感觉很奇怪,怎么苏拙忽然对命案失去了兴趣?
待方白石一行走远,苏拙转向马平川,小声嘱咐几句。马平川点点头,按照他的安排,往城中走去。而苏拙则走进小巷,又抄小路悄悄跟上了方白石。
西岳楼忽然发生命案,很自然就能联系到那个假苏拙。这样的额事情,苏拙怎么会不去看一看呢?
临近西岳楼,苏拙将斗笠压低,确保没有人会看到自己的脸,这才混在人群中,神不知鬼不觉混进了西岳楼。
发生命案的地点,在后院的客房里。院子里已经有许多人围观,大多数是那些参加宴会的武林人士去而复返。许多人站在一间屋子门口,指指点点,却没人敢进去,生怕惹上麻烦。
方白石进入客栈,一路上并没有遇到那个假苏拙。这让后面跟着的真苏拙不由得松了口气。众捕快分开众人,进入屋里。苏拙挤在门口,远远看见房间地上,躺着两具尸体。
靠近门口的是个年轻人,模样陌生,不知是谁。但是里面那个,却是无人不识。只见他须发皆白,六七十岁,赫然竟是徐襄徐老爷子!
苏拙差点惊呼出声来,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徐襄还在前厅与众人喝酒。按照时间来看,难道酒席一散,徐襄就遭到了毒手?到底是什么人如此丧心病狂,要杀害这样一个老者?
就听方白石唤过一个店小二,问道:“是谁发现的尸体?”
那小二一见官差,双腿不自觉地发起抖来。他颤声道:“报告老爷,是……是小人发现的……”
方白石沉声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店小二道:“今天中午,酒席散去后。小的照例给徐老爷子端水洗脸。谁知小的敲了几下,徐老爷子也没有答应。我一推门,发现门似乎是从里面被栓上了,怎么推也推不开……”
方白石皱眉问:“后来呢?”
店小二道:“既然这门从屋里关的,徐老爷子当然在房里。于是小人便喊了几声,依旧没人答应。于是小的这才用力将门撞开,就看见了这情景……小人吓坏了,忙跑出去叫人来……”
方白石点点头,沉吟片刻,手指着地上那年轻人的尸体,问道:“这人也是你店里的客人么?”
店小二摇摇头,一脸茫然,说道:“这人我从来没见过……不过今天中午来的客人极多,或许是来参加苏先生的宴会的……”
方白石点点头,又走到屋里唯一一扇窗户边看了看。苏拙见他伸手推了推,那窗户应手而开,并没有上锁。方白石将头从窗口伸出去,四处看了看。接着他又回到房间中央,来回踱了两步,自语道:“看来凶手是杀完人后,将房门反锁,从窗口逃出去的!”
忽然有人喊道:“捕头大人,我看这件事一定是四海盟的人下的毒手!”
方白石抬头看了看说话那人,脸上笑了笑,似乎很感兴趣,问道:“兄台何出此言?”
那人道:“大人恕罪,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可否让我上前细看,说不定才能确定!”
众人看他青衫短衣打扮,俨然是一个江湖客。方白石手下的捕快厉喝道:“大胆!这里是凶案现场,岂容你们随意进出?”
方白石挥挥手,笑道:“无妨!兄台尽管上前!”
那人抬脚跨进门槛,径直走到徐襄尸体旁边。他忽然伸手解开徐襄的衣襟,只见尸身胸口上,赫然有一个红色的掌印!
众人都发出一声惊呼,就连方白石也不由得眉头微扬,显得很惊讶。苏拙远远看见,心道,怪不得这屋里一点血迹都没有,原来这一掌才是致命伤!
只是有谁能迎面一掌,就打死七州十四府的盟主呢?虽然徐襄年纪大了,近年来也没听说他与人动手。但俗话说得好,宝刀未老,老当益壮。若有人能一掌将徐襄打死,此人的武功只怕真是深不可测!
青衫人似乎松了口气,起身道:“大人,在下果然没有猜错!”
方白石面色沉重,问道:“哦?怎么说?”
青衫人拱手道:“在下方才看徐老爷子面色潮红,便有了猜测。现在看见胸口这个掌印,就更加确定了!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听说过一门功夫,叫金乌掌!”
“金乌掌?”众人议论起来,有的是茫然不解,有的则是惊呼起来。
方白石皱眉道:“金乌掌不是长安野人明乾坤的独门武功么?”
青衫人拱手道:“大人果然见闻广博!金乌掌的确就是明老前辈的看家本领!”
“难道是这个明乾坤杀死了徐老爷子?”有人问道。
青衫人摇摇头,道:“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