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平川接着说道:“我听说华平当年与燕盟主成亲之后,自认为高攀。于是遍访名师,一心学武,想要真正成为一代大侠,配得上燕盟主的地位。而江湖上都因为华平敢于挑战卫潜,为百姓造福,对他的求学也很是支持。这几年华平武功越练越强,早已当得起大侠二字!”
牛汉一拍桌子,大声道:“怪不得!大侠就是大侠,虽然从前不显山露水,终有一日会一鸣惊人。不像我老牛,一辈子都是庸庸碌碌!”
侯前也笑道:“怪不得当年听说燕盟主嫁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我们都以为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谁知道人家燕盟主眼光长远,早就看出了华大侠日后必有作为!”
苏拙不禁发笑,当年燕玲珑对华平一见钟情,只怕未必是因为这样的眼光。燕玲珑从小在江湖摸爬滚打,见惯了各种耍小聪明的奸恶之徒,也见惯了各种fēng_liú公子。后来又与苏拙这样的人为伍,整日看他玩弄心计。后来忽然遇到一个像华平这样忠厚老实的人,自然会感觉新奇,江湖上竟会有这样的人么?而华平待她尤其好,两人相互吸引,走到一起,也是正常不过。
牛汉道:“看来这次华山之战,果然像马大哥说的一样,是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巅峰之战啊!”
马平川沉声道:“虽是这么说,也不管华大侠是否能敌得过苏拙,我们这一次去都不仅仅是看热闹的。我们要全力支持华大侠!”
牛汉一拍桌子,道:“没错!咱们虽然势单力薄,但也要为武林公义尽一份力!如果苏拙果然像传言的那般,我们一定要帮助华大侠,对付这个沽名钓誉,为害武林之徒!”
侯前却面带忧色,道:“可是咱们兄弟只有马大哥的武功能在江湖上排的上名,我与憨牛却是名不见经传之辈。又如何能与苏拙和望月楼作对?”
马平川道:“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咱们也不要妄自菲薄,尽管出力。再说,华大侠背后还有四海盟的大力支持,难道还会怕了他望月楼么?”
牛汉一口将茶碗中凉茶喝干,重重往桌上一搁,道:“马大哥说得对,咱们这就赶紧走吧!”
三人说得豪气干云,斗志昂扬。忽然见邻桌一个头戴斗笠的奇怪人起身,大步出门,往西而去。
牛汉一愣,自语道:“这人怎么这么奇怪……”
侯前看着那人背影,怔了一怔,喃喃自语道:“看着人背影,怎么与他这么相似……”
华灯初上,钱塘城中更是热闹非常。夜幕降临,白天的炎热渐渐退散。许多人搬了躺椅,坐在院中纳凉。更多的人选择在这个时候,走出家门,享受一番生活。
西子楼就是fēng_liú公子最喜欢去的一处地方。
钱塘在浙东一带是大商埠,又因吴越钱氏治理有方,没有经受战火摧残,到今天更是物阜民丰,异常繁华。这西子楼就算在钱塘,也算得上顶尖的青楼。
西子楼坐落于西子湖畔,向来是王孙公子挥霍金银的地方。但今天西子楼刚刚开始热闹起来,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一楼大厅里的人都奇怪地看着这个走进来的怪人,见他一身衣服稍显破烂,头戴着烂斗笠,将半边脸遮住了。
一个龟公模样的猥琐男人上前道:“嘿,你走错地方了吧?快滚出去!”
那人自然就是苏拙。只听他淡淡道:“你家老板呢?”
龟公怒道:“你是什么东西,还想见我们老板?这里可不是你讨饭的地方!”
苏拙懒得与他多费口舌,迈开步子就往里走。门口的两个迎客少女忙躲到一边,生怕被他碰着,惹得一身肮脏。龟公见他居然敢闯西子楼,顿时火冒三丈。要知道西子楼势力深厚,是官府都不敢惹的地方。
他猛地伸手推在苏拙胸口,自以为能将对方一把推出去。谁知道苏拙依旧在向前走,那龟公却不住脚地连连后退。
大厅里的人看着这两人,感觉十分有趣。就在这时,楼梯上忽然有人道:“六儿,你先下去吧!”
众人只见楼梯半当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身着薄纱,俏然而立。她喊了这一句,苏拙顿住了脚步,那叫六儿的龟公也遵命退到一旁。那女子从楼梯上缓步走下,走到苏拙近前,却忍不住用手中团扇挡住脸面。
她皱了皱眉头,依然笑道:“公子是要找我么?”
苏拙见她脸上虽然施着浓妆,去没有别的鸨母那般媚俗。虽然年纪不轻,却比那些十几岁的女子更有成熟风韵。他皱眉问道:“你就是西子楼的老板?”
那女子笑道:“整个钱塘的人没有不认得我凤娇娘的。我就是西子楼的老板,如假包换!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苏拙没有回答她,而是轻声道:“登楼望明月,人在花下绵!”
旁边的人听得莫名其妙,那凤娇娘却面色一变。苏拙念的正是望月楼下三楼中风月楼的切口。这两句词,含着望月楼和花绵仙子的名号。而当初卫秀创立望月楼时,花绵仙子正是风月楼的堂主!
苏拙从卫秀口中得知了一些暗语,也知道这西子楼正是望月楼在钱塘的一处据点。
果然,凤娇娘听见切口,立时知道眼前这人并不是前来找茬的人。她正色道:“公子请随我来!”
众人莫名其妙地看着苏拙虽凤娇娘走上三楼一间屋子。他们想不通,一向眼高于顶的西子楼老板,怎么会忽然对一个肮脏落魄的穷鬼到她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