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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拙苦笑点头,想不到这王永福如此精明。王永福得了苏拙同意,笑容满面。苏拙从怀中拿出最后那三张银票,全交给王永福。王永福拿了银票,心头欢喜,看也不看,叠起来塞进怀里。说道:“苏先生稍等,我这就去办!”
苏拙点点头,忽然想起来时见到的那人,随口问道:“方才那位客人是谁?”
王永福愣了愣,道:“哦!你说老吴啊!他也是咱这天下钱庄的掌柜,铺子在城西,也不算什么客人!老吴书读得多,脑子也怪些,老是疑神疑鬼,杞人忧天的!”
“哦?”苏拙有些奇怪,问,“原来是吴掌柜。他如何杞人忧天了?”
王永福心情不错,索性压低声音,说道:“苏先生可曾听说最近出的几条人命案子?”
苏拙心中一跳,不露声色,故作不知,道:“愿闻其详!”
王永福道:“也不是别的,就是咱这天下钱庄最近似乎中了邪。大老板和掌柜接连身亡,昨天听说城东铺子的钱掌柜也服毒自杀了。你说是不是很邪门?”
“果然奇怪。”苏拙随口附和。
王永福又道:“老吴刚才来找我,就是说这件事。他觉得是有人在对我们不利,要我多加小心呢!你说他这是不是杞人忧天?咱这规规矩矩的生意人,又不会与人结仇,谁会害我?再说了,魏掌柜和钱掌柜都是自杀的,又与谁有关?”
苏拙想起那吴掌柜临走时满面愁容的表情,暗想,这人远比王永福要聪明的多,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危险。幸好自己没有去他那一家钱庄,否则说不定会被他看出端倪。
王永福陪笑几声,便出去准备银子。苏拙坐下,不过喝了半杯茶的功夫,王永福就提着钱袋进来了。苏拙微微一笑,顿时明白过来,这王永福方才说要去城东取银子,看来不过是一句托辞罢了,为的就是多赚一些罢了。不过苏拙也不在意,取了银子,看见王永福依旧满脸堆笑,送自己出门,不禁有些奇怪。难道他没有看见出那几张银票的问题?苏拙忍不住问道:“王掌柜,那几张银票可看好了?”
王永福连连点头,笑道:“看好了看好了!”说着从怀中取出那三张银票,仍然是与他出去时一样,叠得整整齐齐。原来他真是没有仔细检查。
苏拙又好心提醒道:“王掌柜,这可是三百两的银票啊!你可要看仔细了,别出什么问题才好。”
王永福不以为意,在银票上扫了一眼,口中道:“天下钱庄的银票,哪里有什么问题了!客官真是说笑了!”
苏拙摇头苦笑,只得拿着银子走了。转过街角,就见秦雷李宏等人穿着便服,正在等着自己。秦雷问:“怎么样?都办妥了?”
苏拙一抖手中钱袋,道:“银子取了,不过那王掌柜似乎有些粗心大意,居然没有发现银票中的问题!”
秦雷点点头,道:“看来现在就是守株待兔了!”
苏拙坐下,叫了一杯清茶。李宏道:“这家钱庄生意极好,人来人往。我想凶手一定不会在大白天杀人的。现在离天黑还有几个时辰,不如就由我在这里看着?”
秦雷道:“也好……”还没说完,便被苏拙打断:“还是小心些好,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秦雷自然不能偷懒,改口道:“不错,小心使得万年船。如果这王永福再出事,就是我害了他!”说完耐着性子,重新坐下。整个下午,秦雷除了到周围巡视一圈,便一直坐在这个小茶摊。
整个天下钱庄周围,布置了上百的人手,真可谓天罗地网,水泄不通。苏拙依旧有些担心,眼睛始终盯着钱庄大门。整个下午,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足有几百人。而苏拙似乎要将每个人面孔都记下来一般,一张脸也不敢遗漏。
秦雷忍不住笑道:“苏拙,你莫非能把所有人都记下来?李宏说得不错,凶手一定会等到天黑才现身的。还是养精蓄锐,等天黑之后捉拿凶手!”
苏拙皱着眉,摇头道:“我是觉得奇怪,看了这么久,完全没有看到王永福或者店里的伙计出门。难道他真没有看出那几张银票的问题?”
李宏道:“若真是这样,今天我们岂不是要白忙一场?”
秦雷叹息道:“这王永福也做了十几年掌柜了,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呢?本来还想着,若是他要派人向幕后老板禀报这件事,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那人的住处。谁知道王永福居然看不出银票的问题,让我们的布置都落空了!”
李宏也附和道:“是啊,这幕后老板当真神秘。若是没有这次的案子,我们都不知道原来朱贵背后还有人!这人始终与下面的钱庄单线联系,丢了这次的机会,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找到这人了!”所有人都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几人一直等到天色渐黑,街上的店铺已经开始关门。天下钱庄仍然没有一个人出门,直到钱庄关门,几个伙计也各自回家。秦雷等人已经有些丧气,心中都觉得今天定然是白忙一场了。等到天全黑下来,几人跃上钱庄对面的一间屋顶。
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钱庄的后堂。此时后堂几间屋子里只有一间点着灯,隐约可以看见王永福趴在桌上的剪影。苏拙小声道:“有些古怪……”
秦雷哼了一声,道:“这天下钱庄到处都透着古怪!”
两人盯着看了半天,苏拙忽然皱眉道:“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