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拙听到号角声,就向大厅而去。 所有人都已听到,卫秀大声道:“船已经在五里之外,很快就会靠岸!”
群雄居然出一声由衷的欢呼,似乎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苏拙猛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挡住他们出门的道路,大声说道:“大家请等一等!”
杜清风自认为是众人头领,又因为独赢了上千两白银,时刻都是趾高气昂。他怒视苏拙,道:“等,等什么?大家要上船回去了!”
苏拙微微一笑,道:“楼船缓慢,到此还有些时候。大家与其到码头上干等,不如在此坐坐,听我将这两天的几桩案子解说解说!”
杜清风一愣,问道:“你已经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苏拙有意无意向卫秀看了一眼,现她面色也是微微一变,便笑道:“虽然还有些疑点未明,但已经猜得**不离十了!”
众人好奇心一起,都返回座位坐下。苏拙站在大厅正中,环顾一圈,果然现上岛的人几乎都到齐了。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大家都愿意听我说,那我便从昨天的两起命案说起。”
苏拙顿了顿,见没人插话,接着道:“昨天下午,刘飞惨死房中。有人现他是死于欧阳吉的饿虎爪下,后来我在欧阳吉右手指甲里确实现了血迹,证明刘飞确实死于欧阳吉之手。但是其中有一个疑点,刘飞房中并没有打斗痕迹。欧阳吉武功并不如刘飞,怎么会迎面一招,就取了他性命。而刘飞居然连手都没有还?”
杜清风嗤笑一声,道:“酒宴那天晚上,欧阳吉当众挑衅刘飞,刘飞并不敢应战,这不是说明刘飞自知比不过么?这样的人,被一招杀死,也是情理之中!”
苏拙淡然一笑,道:“杜掌门何必说违心的话?在座的虽然与刘飞不熟,但是想必都听过他在江湖上的名声。凭他一人一剑,闯下这么大名头,绝非侥幸。那天他之所以不肯应战,实际上是受伤了。我检查他尸体时,现他有几处内伤,是伤在四人之手。此事稍后再说,我继续破解这两件人命案子。”
“刘飞被杀,现场的情形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还有一个人在场。是他帮助欧阳吉杀死了刘飞,而且他的武功一定比刘飞高出许多,才会让刘飞没有还手之力!”
有人插嘴道:“你有什么证据?”
苏拙看那人一眼,道:“不知大家还记不记得,昨天欧阳吉紧接着刘飞死去,而刘飞房中那根蜡烛却是在我到房间之前,刚刚点燃不久。这不正说明,当时房中还有另一个人在场么?”
许多人微微点头,想通了其中关节。杜清风忽然道:“照你这么说……那这个人也就是杀死欧阳吉的凶手?”
苏拙大声道:“没错!杜掌门果然聪明绝顶!”
杜清风被他这么一捧,十分受用,左右看看,志得意满。苏拙接着说道:“欧阳吉死在封闭的房间,致使大家疑神疑鬼,以为是刘飞鬼混作祟,这正中了凶手的下怀。真凶就是希望混淆我们的视线,隐藏他杀人的真正目的。而且让欧阳吉下手杀死刘飞,也是他隐藏目的的手段,意图让我们以为这起案件,纯粹是个人恩怨。”
一个老者说道:“苏拙,你说得有理。但是这个欧阳吉又是怎么死的呢?凶手怎么能进入房间,又走出来的?”
苏拙道:“这就是本案最精彩的部分!昨天我现,欧阳吉房间门闩上,有几个他的血指印,可以判定,房门是欧阳吉亲手关的。而凶手根本没有进入房间!”
杜清风嗤笑道:“笑话,凶手没有进房间,他是怎么杀死欧阳吉的?”
苏拙大声道:“他可以!只要他会一门流星飞矢的功夫,就可以!”
“流星飞矢”这门功夫,所有人都听过。这是一门以内功射暗器的偏门功夫,名字虽然堂皇,实则十分阴毒。施者射出暗器,无影无踪,即使摘叶飞花,也能杀人于无形。
苏拙接着道:“昨天晚上,大家都看到了,欧阳吉背后插着刘飞的剑,剑鞘也在旁边。剑鞘上有血指印,说明是欧阳吉自己拿回来的。”
众人听到这一句,并没有感到奇怪。因为打败对手,取走对方兵刃,也算一种炫耀。苏拙却说道:“欧阳吉拿回宝剑,将门闩上。而后去将手洗净,房中水盆里血水就是他洗手留下。而他没有洗仔细,在指甲缝里还留下些许血迹。”
“然后他用镇纸压住剑穗,将那把剑挂到了房梁上,自己则趴在了正下方。而后凶手在屋外,射出一枚瓷片,通过墙壁上方气孔,打中房梁上的镇纸。宝剑落下,正中欧阳吉背心!房里那个瓷杯是早就摔碎的,目的就是为了掩饰凶手这个手法。但是他计算失误,茶杯摔碎后,还聚在一起。而射出的那枚瓷片,因为反弹之力,落得较远,这才露出了破绽!”
苏拙又道:“还有一个疑点,也能证明这个手法。欧阳吉背上那柄剑,插进去不多不少,正好约莫一尺,刺透欧阳吉身体,却没有穿过。如果不是欧阳吉趴在地上,怎么可能如此精准?”
众人神情有些不可思议,虽说苏拙说得若合符节,但是总感觉有些问题。沉默片刻,杜清风才道出大家的疑惑:“照你这么说,整个事情全要欧阳吉亲力亲为,难道他是自愿赴死?”
苏拙叹了口气,道:“我想他是不愿意死的,但是不得不死!昨天我现,欧阳吉双目圆睁,面上有泪痕。说明他在死前是极不甘心的,而且并不愿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