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二这日,司马玉楼正式袭承楚辰王爵位。 ? ? .?ranen`
皇帝亲自主持袭爵典礼,赐汉白玉双印佩,四采赤绶,赤黄缥绀,淳赤圭,加赐三千户食邑。
自上一世楚辰王司马峻逝世后,华景朝中以镇国公爵位最高。如今皇帝亲自授以佩绶绀圭,加封食邑,司马玉楼的爵位品级已超过了镇国公,成为名符其实的当朝王爷。
礼毕后众人退出大殿,纷纷上前恭喜司马玉楼,口称王爷。
镇国公桓庭从前与司马峻交情深厚,司马玉楼又是他看着长大的,此时便走上前去,众官员连忙退至两侧。
他拍了拍司马玉楼的肩膀,笑着说道:“贤侄如今的风采,更盛你父亲当年,真是令人欣慰。日后助圣上处理朝政事务,我们这些老头子就可以安心颐养天年了。”
司马玉楼含笑说道:“玉楼年青,见识浅薄,往后朝政之事,还是得多劳烦桓公费心打理,玉楼就还是做个闲散王爷罢。”
“年青人,经验是要慢慢积累的嘛,现今默之在骁骑营效力,也是要从无做起,受些历练。”桓庭笑呵呵地说道。
司马玉楼点头称是:“桓公说得是。待这几年将圣上交待的西域商道之事办妥后,玉楼再来向桓公讨教一二。我们这些小辈,对朝政一窍不通,还得您面提耳命,多多指点。因此恐怕您还得再辛苦上几十年,才得有人接班顶替呢。”
桓庭哈哈大笑起来,神色甚为满意,又与他闲话数句,便告辞离去。
右相王浩待他走后,也笑眯眯地上前恭贺。
王浩笑容颇有深意,轻声说道:“王爷婚期将近,敝府女眷与秦家素来交好,将来走动来往的日子还长,还请王爷到时有了闲暇,携王妃多到我府上作客。”
司马玉楼瞳眸璨若星辰,只微笑颔首不语。
锦轩回到府里,到蕴秀阁找到正在花亭里对弈的锦依锦如二人,将今日的典礼细细描述给她二人听。
锦依听着,想象司马玉楼袭爵授封的场面,心神不禁一阵恍惚,如今的司马玉楼,与自己从前认识的那个江湖刺客小楼,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听锦轩说到镇国公和右相纷纷拉拢司马玉楼,锦依对这些朝野政事知之甚少,便向他询问。
“这要从姑父身上说起了。其实我也知道得不多,都是父亲告诉我的。……”锦轩缓缓说道:“圣上登基之前,还是皇子的时候,在先皇眼中并不受重视,那时先皇后所出的皇长子还是太子,对圣上甚是苛刻。”
说着,他看了一眼锦依,“如今的皇后是夜康人,当时夜康对华景来说只是个西域偏远小国,根本不受重视。先皇后作主安排的这件婚事,就是为了不让圣上在朝中依靠姻亲寻得助力。”
锦轩继续说着,脸上带了一丝笑意:“我父亲告诉我,姑父还未和姑姑成亲之前,常混迹于市井江湖之中,放浪形骸,一点都不像个皇子的样子。或许正因如此,才未招惹先皇后和皇长子的关注,但身为三皇子的圣上却备受打压。”
锦依听他说到夜康的时候,心头猛地跳了一下。
待听他又说起从前的楚辰王,锦依眼前不禁浮现出三年前在梅居初见小楼时的情景,难怪他那时丝毫不显矜贵之气,或许他性格中张扬狂放的一面,正是继承自他父亲吧。
“直到圣上娶了夜康公主之后,那时姑姑与姑父也才成亲一年多,姑父不再四处游历,一心结交朝中大臣,尤其与军方的公侯世家私交甚密,用了三四年的功夫,借着镇国公、忠义公的支持,一举扳倒了先太子,连同先皇后也一并被先帝判以谋逆之罪,同被处死。
当时朝中大臣皆推举姑父为太子,却都被他严辞拒绝了。圣上登基后,他更是为了避嫌,辞了中书令的职位,再次远游,留在建邺的时间比从前还要少上许多。但他人不在京中,威望却是仍在,朝中以军武出身的北方士族,皆以他马首是瞻。直至七年前姑父去世之后,才是如今的镇国公独揽大权。
但这些年来,圣上有意扶持南方士族,因此如今朝中六部尚书之位实是南北各半,但军权仍是握在北方士族之手。
因此如今表兄承了王爵,便成了南北两方拉拢的关键。镇国公必不愿军方的人念顾旧情倾向表兄,但又不能让他倒向南方士族手中,毕竟南方士族大多是文官,并不涉武。若表兄倾向右相那边,将来再有军方的人被他说动,右相实力大涨的情况下,镇国公这边必定损失惨重。”
一席话,锦如听得晕头转向,不甚明了。
锦依却是将朝中的这些南北派系之争搞明白了,她已有些日子未见到司马玉楼了,便问锦轩,“那现在你表兄是什么打算?”
锦轩想了想,道:“表兄应该是想袖手旁观吧。”
锦依低头不语,过了半晌才道:“镇国公将桓妍妍嫁于太子,这就是明面上的支持储君。但太子侧妃又是礼部尚书夏家的小姐,夏家是南方士族,……这又算是南北两派棋鼓相当了。”
锦轩听他提到太子,却皱了皱眉,对锦如说道:“祖竣天和桓默之闹翻了,两人差点打起来。”
锦如大惊失色,忙问,“你和表兄,还有他们两个,不是一直关系最好的么?为何他俩会突然闹别扭呢?”
锦依心中微动,想起那日在茶园见到祖竣天和东海王在一起,她当时便觉得有些怪异,还特意问了司马玉楼。
“他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