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芊陌到了前厅去回禀老夫人时,许氏正跪在地上,抱着老夫人的腿嚎啕大哭。尘◎缘@文@学◎网
“母亲,媳妇冤枉啊!……媳妇再无知,又怎会下毒害自己的丈夫。”
老夫人面色狰狞,指着散落一地的黝黑佛珠厉声喝道“这佛珠是你昨日亲口承认送给老二的,……你这蛇蝎心肠的蠢妇,从前姜氏死后,我看你尚算勤勉,这才答应将你扶正,你怎敢对他做下这样天理不容的事?”
许氏嘴唇哆嗦着,“这,这……这珠子兴许是秦锦依换上去的。”
老夫人忍无可忍,扬手一个耳光重重打在她保养得白皙嫩滑的脸上,顿时五个清晰的指印显了出来,“这珠子戴在老二的手上已有五六年,那是缓慢侵蚀身子的尸毒,锦依刚回来一个月,你还要往她身上赖!”
秦锦绣坐在一旁,眉头紧锁,“或许有别人换了也未可知……”
紫月手中垫了一张厚厚的织锦汗巾,正小心翼翼地将洒落地上的佛珠颗颗捡起。数了数,十八颗珠子一个不少,另外还有一枚小巧的塔珠,上面刻着精细的纹路,正是普济寺主持智昀大师的法印。
紫月拿给老夫人看了,老夫人蹙眉对锦绣说道“这佛珠是她所赠,戴在你父亲的手上多年未曾取下。他****带着的东西,若是有人换了,怎会毫无知觉?”她语气略和顺了些,劝说道“绣儿,若让外人知道你母亲做下这等腌臜龌龊的事,你的前程就全毁了。如今诏谕还未颁下,若你被她牵累,不能选入东宫的话……”
锦绣脸色阴晴不定。许氏看着她犹豫不决的样子,惊得扑向她,紧紧攥住她的裙子,“绣儿,你可要相信母亲,我怎么会害你父亲呢?”
这时,后面的静斋里,秦致礼一声接着一声的嘶喊隐隐传来,遽然变得清晰刺耳,三人皆是惊惧万状地侧耳倾听。
老夫人吓得坐不住,正见芊陌静静站在一旁等着回禀,忙问她道“后头是怎么了?”
芊陌恭敬地回道“我们小姐说,侯爷的毒深入脏腑,要服用六粒玉琼解毒丹,才可渐渐将死气拔出,其中的疼痛是免不了的。命奴婢过来禀老夫人,再派两个力气大些的嬷嬷去帮忙,……免得侯爷因疼痛过度,弄伤了自己。”
老夫人脸色铁青,恨得直咬牙,恨不得立时上前去亲手掐死许氏。
许氏脸上又是泪又是汗,耳畔听着秦致礼的惨叫,攥着锦绣裙子的手无力地滑落,整个人都懵了,认命一般瘫软在地。
老夫人渐渐平静下来,颓然长叹一声,已是老泪纵横,又问了芊陌一句,“你说的那个解毒丹,可是上回给锦琛服用的那种圣药?”
芊陌点头应是。
老夫人心中骇然,上次锦琛那样,只用了一粒,太医已是满脸肉痛的样子,可想而知如今的秦致礼中毒已深到何等地步,竟用上了六粒,还要忍受如此痛楚。
她让紫月带着芊陌去找人,回过头来,静静地盯着许氏看了良久,对锦绣说道“绣儿,这次的事你听祖母的主意,我也是为了你好。许氏做下这样的事,传了出去,对你,对咱们家都是后患无穷,……”她语调中带着威严和果决,“从今日起,就让她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我这里亲自派人看管着,对外只说患了重病不宜见人。这样,你觉得如何?”
今日之事,锦绣心头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此时耳中听着父亲的惨叫,不由得对许氏起了深深的厌恶之感,若是让人知道自己的母亲惯于向人下毒,自己就算仍能嫁进东宫,但正妃之位也便永远触不可及,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做妾的命运……
她默默点头,答应了老夫人的处置。
随后,老夫人亲自带人,将已瘫软在地毫不反抗的许氏回凝香居。
院子里的下人全部遣到外府的随侍处去,许氏被带进后罩房西角的一间阴冷潮湿的屋子,一应饮食日常从简。安排了两个可靠的婆子,日夜守在外头,不准她出门一步。
随后又回去瞧了秦致礼,见他已疼得神志不清,锦依写了张定神止痛的药方,让人出去捡药回来煎服。
见老夫人进来,锦依站起身来行了一礼,淡淡说道“父亲中毒已深,需六个时辰才能逐渐拔清,其中的疼痛是在所难免,但却无甚后患,祖母请放心就是,镇痛的药服下去,效果不会太大,但也聊胜于无。我就在这儿守着,祖母安心回去休息吧。”
老夫人张了张嘴,感激她的话又说不出口来,末了握了握她的手,“许氏我已亲自带人押回凝香居,着人看管起来了。锦绣的事不日就要下来,这事,……绝对不能传出去。”
锦依默默点头不语。
老夫人回到前面,将办事的五六个下人全部叫来,声色俱厉地交待了众人一番,不得将今日的事情泄露出去。
这次对许氏的处置不同于上次,那时只是让她在奉先堂内抄经,除了不能出门,侯夫人的待遇日常一应俱全,连身边的丫鬟都仍是跟着伺候的。
如今凝香居的下人全部遣散一空不说,许氏住的地方,连下等丫鬟居住的屋子都不如,室内简陋异常,**的土炕上只草草铺了些旧褥。庆荣侯夫人如今的情形,实是与囚徒无异。
众下人耳中尚能隐约听到后面静斋里秦致礼的声声惨呼,更是心下惶惶不安,连声应诺。
直待这日戌时已过,天已全黑下来,秦致礼才渐渐安静下来,其间早已疼晕过去数次。
他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