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气来的段十三娘,在众人的搀扶中坐起,茫然的看着周围的女弟子们,忽的瞳孔一缩:“雪槐呢?雪槐在哪里?”
岳铭媚等人错愕的看向周围,这才发现刚才还跟她们在一起的大师姐赵雪槐,这一刻竟然失去了踪影,吃惊的众女散开来寻找,却是怎么也无法找到。段十三娘再喷一口血,一阵颓然,有可能出卖她,把“七星霓裳剑舞”暗中透露给眉妩台的,只可能是她身边的这七名女弟子之一,虽然她怎么也难以相信,跟了自己这么久的这七人中,竟然有人会出卖自己,然而事实便是如此,她相不相信都已不成。
小梦吃惊的道:“眉妩台偷走了十三娘的剑舞?那,如果我们这边也上同样的剑舞……会怎么样?”就算没有什么经验,她也知道是不好的。
岳铭媚低声道:“就算不考虑其它问题,眉妩台在我们之前,大家看了新鲜惊艳,我们再演时,就成了模仿者。更何况,如果她们从一开始就盗走了我们的创意,那还能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修改,说不定比我们的还要更好。”
小梦急道:“那就跟大家说清楚,让大家知道眉妩台偷了十三娘的剑舞……”
其他女子亦是义愤填膺,有的说要去报官,有的说要请外头的众人主持公道。
段十三娘却是长长的叹一口气:“没用的……眉妩台既然敢这样做,那必定就不怕我们告官。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到底是她们偷了我们的,还是我们偷了她们的。雪槐已经被她们藏了起来,真要闹起来,说不定她反帮着眉妩台诬我们一口,说是我们盗用了眉妩台的剑舞。”
说话间,外头有两人大跨步的踏了进来,小梦道:“哥哥……”
走进来的两人,正是甘玉书与宁江。甘玉书道:“十三娘,为何‘七星霓裳剑舞’会被春笺丽和眉妩台用了去?”
段十三娘失魂落魄:“雪槐……怕是雪槐被眉妩台那边收买了!”
女弟子们彼此对望,方寸全乱,段十三娘自己亦是一筹莫展。甘玉书踱了两步,也只能叹一口气,一时间找不出有效办法。事情闹大,眉妩台一方早有准备,流霞剑阁仓促应对。忍气吞声,接下去的剑舞,到底是演还是不演?
演的话,眉妩台在前,她们在后,一旦弄成她们抄袭眉妩台,马上就是身败名裂。不演的话,等于是自动认输,既得罪了将她们邀请来的鲁仲老郡王和老郡王妃,也成为了京城里的笑柄,段十三娘与流霞剑阁的声望,将会就此一落千丈。
热锅上的蚂蚁般的等待间,外头眉妩台的剑舞已经结束,园林中传来轰然的掌声。接下来,本该是流霞剑阁上台布置道具,众人看着段十三娘,段十三娘手捂胸口,心口绞痛,竟是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这些日子辛辛苦苦做出的准备,和付出的心血,就这样放弃,实在是不甘心,尤其是想到刚才春笺丽过来的示威,根本就是有意看她们笑话,想到接下来春笺丽和眉妩台的猖狂,怎么也无法接受这样子的结果。然而不放弃,她们又还能做什么?
那些不知所措的女弟子,暗中啜泣,整个院子里气氛压抑到顶点。
一名管家前来催促她们,让她们赶紧布置、上台。
甘玉书叹道:“应该还有其他准备好,但是没有机会上台的戏班,我去跟姑丈说说,看看能不能临时插进去一个。”转身踏步而出,过了一会儿,外头音乐响起,甘玉书匆匆走了进来:“成了……只是这最多只能拖延两刻钟的时间。”
像这样的夜宴,自然会多叫一两个梨园、戏班在台下准备,按着正常的进度,这些作为备用的梨园、戏班原本是没有机会上台的,但是现在甘玉书却不得不利用自己在郡王府的关系,让其中一个先去凑数。
虽然如此,外头却已传来一阵骚动,原本大家都在等着看段十三娘与春笺丽的剑舞之争,结果在两场剑舞之间,突然又插进了一场,一些心细的人,自然是会想着,难道流霞剑阁出了什么问题?
高台远处的幔帐之间,鲁仲老王妃疑惑的拿起手中的单子,左看右看,又招了一名侍女过来,让她到另一边询问。没过几下,那侍女会到她的身边,在她耳边低语。老王妃摇头道:“又是玉书那孩子,他在搞什么名堂?”既然是自己的侄儿在背后安排,她也就没有过问。
鸾梅长公主坐在老王妃身边,好奇的看着老王妃手中的名单。老王妃笑道:“大约是舞台的布置出了点小篓子,我侄儿已经处理去了。”
另一头的院中,春笺丽在身边舞姬的帮助下,脱掉了霓裳,换上了她那身艳红如火的衣裳,随手拿起宝剑插在腰间,在众舞姬的簇拥下踏出院门,看着远处台上临时安插的戏曲,俏丽的嘴角,溢着嘲弄……看你们现在能够做什么。
流霞剑阁若是知难而退,将就此被眉妩台压住,再也无法翻身。若是她们非要将事情闹大,那更是遂了她的意,很快,流霞剑阁盗用、抄袭眉妩台创意的“人证”、“物证”就会被一个个的翻出,段十三娘将就此身败名裂。
不管对方如何选择,她们这一边都赢定了!!!
此时的流霞剑阁女弟子们,焦灼,不安,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度过而不知所措。
段十三娘心知自己,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