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人为了一个乡村丫头出头,一时间,所有人都往那发声的人看去,只见那人,年约四十,一身肥胖,穿金戴银,坐的是东边的客位,在他身边,还有一名手持拂尘的青年道者。
那穿金戴银的肥胖者转身朝向台上,道:“大帅,郡主,我看她虽然出了差错,却也并非有意行刺,只是一不小心失手罢了。今日是郡主的大好日子,杀那他们,不过是小事,无端见血,却不是一个好兆头。”
突欲看去,见发话的,乃是宇文王孙,不由得有些犹豫。他自然知道,这丫头不过是被陷害,只是为了这样一个丫头,去得罪神相那边的人,显得很没有必要,而其他人,大多也都是这样的想法。
但是这宇文王孙,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却是鹘后那头的人。
蛮族之中,大多数情况下,地位都是取决于实力,然而血统这一方面,有时依旧是不可避免的因素。鹘后之所以能够统率各部,除了她惊人的实力,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和宇文家之间密不可分的关系,使她能够取得法理上的合法性。
而宇文家虽然这几代没有出什么人才,但靠着鹘后,在蛮军中依旧有着相当高的地位。得罪了这位宇文王孙不打紧,但是不给他面子,就相当于不给鹘后面子。
另一边,那“吴先生”却是冷笑道:“她的飞刀往我飞来,凭什么你说不是行刺,就不是行刺?”
这人就是拥有妖血“禺?”的吴穷。正如宇文王孙不需要给他面子一般,身为神相那一边的人,他自然也不用给宇文王孙面子。
更何况,对于宇文王孙这种没什么本事,就是靠着血统就能够拥有一定地位的人物,蛮军中的许多勇士、猛士原本也就是看不起的。
宇文王孙道:“这个……”他水平不够,实际上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那四支飞刀是如何拐弯的。
在他身边,那青年道者却是起身笑道:“这位先生说笑了,那四支飞刀全无力道,以先生的本事,要是会被它们伤着,那才是天大奇事。以这位姑娘的本事,真要行刺,想来也不会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这种轻飘飘的飞刀,难道她真的不怕死不成?”
那四支飞刀,虽然是意外转弯,但宾客中高手众多,守在四周的蛮族勇士、猛士亦有不少,能够中途拦截的不知多少,只不过知道吴穷自身亦是高手,而且明显是他做的手脚,是以都未插手罢了。
要说吴穷真会被那几支飞刀伤到分毫,那自然是没有人信的。
虽然如此,没有人当众说出,其他人自然也懒得去管这事,此刻,既然有人起身辩驳,其他人自然也不免低声议论。
吴穷看着这青年,冷笑道:“你又是什么人?”
青年道者踏步出席:“贫道小白!《道德经》有云:上德如谷,大白如辱。贫道不敢以大白自居,唯号小白!”
因为九阴真经的出现,如今的天下,莫说是华夏武者,就连蛮族中,也不知多少人开始硬着头皮,苦苦研读道藏。而《道德经》乃是所有道藏的基础,虽然看得在场每个人都头大,但基本上大家还都是读过的。是以,当青年道者念出这句时,大家纷纷拂须点头……对对,是有这一句。
这家伙就是小白道人?吴穷坐在那里,眸中益发的阴冷。虽然第一次见面,但他早已听应恺箫提到过这厮。能够用针灸之术将他下在应全琨独子体内的血蛇逼出,这道人倒也很不简单。
应恺箫在台上,哼声道:“就算她只是无心之失,但是在郡主的好日子里,失手出错,惊扰贵客,既落了大帅和郡主的面子,也扫了大家的兴,难道不该杀?”
刁立香说道:“只是一点小事……”
应恺箫冷笑道:“这如何是小事?香姐你为这丫头说话,难道是你指使的不成?”
刁立香怒道:“你……”
柳蔓郡主道:“够了!”
二女彼此怒视,但也不敢再吭声。
柳蔓郡主看向突欲:“大帅,这事可否由妾身处置?”
突欲笑道:“原本就是为你办的喜宴,自然是由你说了算。”
柳蔓郡主看向台下,杀气凛然:“这丫头虽非故意,但失手惊扰了贵客,就是不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啊,将她拖下去,双腿锯了,至于其他人,看在她终究是无心之失的份上,暂不株连。”
赵庭珍心知这已经是能够得到的最好结果,赶紧流泪磕头:“多谢郡主开恩!”到了这一步,只要不连累身边的人,不连累七里锋,对她来说,就已经是喜出望外,至于其他,那真是顾不得了。
蛮兵便要将她拖下,青年道者再踏一步:“且慢!”
柳蔓郡主面现不豫之色:“道者,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在她看来,这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砍了这丫头双腿,让她变成残废,也算是给了这位吴穷先生一个交代,而不杀她,同样也是给宇文王孙一个面子。
为了这样一个丫头,让相爷和鹘后两边的人在她的宴上生出嫌隙,已经是让她心中暗怨,这种两面讨好的处置,也算是迫不得己。至于这道士,不过是看在他是宇文王孙带来的人,同时送上的礼也不薄的份上,不将他牵连进来,他还想怎样?
纵连宇文王孙,也在道者身后悄悄的道:“道长……小白道长……”想要把他叫回。
青年道者却是手持拂尘,朝台上拱手,笑道:“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