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首,也是铜州第一才子,今科会元宁江宁公子的词儿!”
等到的回答,让刚才还在大肆批判的所有人,彼此对视,一时间,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秦红韵同样没有想到,后面这首,竟然也是宁江填的词儿,同样也呆了半会,紧接着略一思索,道:“其实……仔细想来,这第二首,也颇有独到之处。”
其他人再一细思,甚至把整个歌儿,一字一句斟酌了一遍。过了一会,纷纷点头:“有理,有理!”
“妙啊,此歌表面听来,看似普通,但众位且想,‘你我相隔遥远,人事偷偷改变;历经万水千山,是否心意相连’这两句,与宁才子先前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岂非是异曲同工?”
“不错,不错,还有‘窗前灯火此刻悄悄熄灭,我心轻轻擦亮你如水的容颜’……虽然不饰笔墨,但仔细读来,画面如在眼前,看似庸俗,实是无比神奇。”
“不愧是宁江宁大才子,化腐朽为神奇,也就只有他,才有这般本事。”
“诸位可有发现,‘你的笑容仍甜美依如当年,你的消息是我珍藏的依恋’这段,不就是‘柔情似水,佳期如梦’最好的写照?不求工巧,但求真挚,平平淡淡,反见其妙,不愧是宁才子,真不愧是宁才子。”
“的确,的确,刚才还没有注意到,现在细细一想,才知其别出心裁,意蕴颇深。”
“此词必定还有其它莫大深意,待我们一一思来……”
画舫中,听完了整首曲儿的春笺丽坐在蒲团上,嘴儿张得大大的,让人很想往里头塞进一个鸡蛋。
宁江打趣的看着她:“笺丽姑娘,你觉得这词曲,作得如何?”
春笺丽:“啊?这个、这个……自、自然是极好的。”
宁江使劲点头……当然是极好的!
……
***
夕阳那金黄色的光线,覆盖着眼前那残破的景象。
三法司衙门之一,详检司的捕官“铁面神断”岑飞虎,面色凝重的看着眼前那一片焦黑的恒读馆。
作为大周王朝最高学府的国子学,在设计时,就已经尽可能的考虑到防火的因素,只是这大火烧得实在是太快太猛,此时此刻,整个恒读馆,已经是塌了半截,剩下的也是一片焦黑。
抬起头来,一扇残破的窗户,里头能够看到铁锁横拉。
他的前方,被烧毁的大门,同样有烧得乌黑的大锁耷拉在那。
很显然,纵火之人,在防火之前,竟是将所有的出口完全封死,不让里头的人有任何逃走的可能。
这纵火者,手段之残忍,心性之冷酷,可见一斑。
在他的身边,刑部尚书杜刚,踱了过来:“岑捕头,你觉得,这纵火之人……是否也死在了里头?”
岑飞虎紧紧的皱着眉头:“以这样的火势,纵火者根本没有逃出的可能。况且,所有的门与窗,都被从里头锁死,看来那放火之人,早就已经打算跟进入的那些太学生同归于尽。”
杜刚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竟让那人做出这等事来?”
岑飞虎道:“尚书大人,不知国子学里的太学生……”
“都已查过了,没人有嫌疑,”想了想,又道,“况且普通的太学生,又如何能够做到这般地步?”
岑飞虎无奈的道:“事到如今,也就只有等着将里头的尸体一一清出,看看多出来的是什么人。”
杜刚道:“再过几天就是殿试了,恐怕,我们得在殿试前给圣上一个交代。”
岑飞虎犹豫了一下。
杜刚道:“岑捕头在担心什么?”
岑飞虎低声道:“万一……属下是说万一,在这片残桓中,除了受害者,并无其他尸体,那又如何?”
杜刚的眉头也紧紧的皱着:“这如何可能?你不是也说,纵火者绝无逃出的可能?”
岑飞虎道:“如果真的在里头,找出了纵火者的尸体,倒还好办,那人既然有同归于尽,必死之心,自然什么都无所谓了,想来杀人动机等等,也都不会特意去隐瞒。但是属下,却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杜刚道:“怎么说?”
岑飞虎道:“大人可还记得上个月的杀人分尸案?杀人也就算了,偏偏要在会试期间杀人,就算在会试期间杀人,那也还算了,凶手偏要分尸六处,其中一处甚至送到了详检司的大门口去。那凶手,绝不仅仅是为了找鲍青麻烦,他真正的目的,分明是要挑衅朝廷。”
杜刚动容:“岑捕头的意思是……”
岑飞虎苦笑道:“但愿是我想多了,真希望,在这片废墟中,真的能够找出纵火者的尸体来。”
……
***
国子学纵火案,震动京城。
当天夜里,外城南区,甚至为此执行了以往只在内城才会执行的宵禁。
十几户人家,哭声一片。街头巡逻的兵士也多了不知多少。
在宵禁下,宁江自然无法出门。虽然本人无法出门,体内的火魂却是悄悄离体,上了一趟集英丘,当然,普通的兵士根本就发现不了他。
对于国子学里发生的重案,回到了染水河边宅院的秦无颜与秦小丫儿,都没有多问。如果要告诉她们的话,老爷自然会告诉她们。既然老爷不说,她们当然也就不问。
“可是,老爷!”夜晚的时候,在屋里帮宁江搓背的秦无颜,轻声道,“我们还要去盗九龙杯么?”
大周王朝境内,虽然不是处